第十章 谁允许你离婚了
霍氏集团附近某高级餐厅中，靠窗的位置上挤着三只小团子满脸拘谨地盯着对面的陌生女人，眼中满是戒备。
“宝贝们好，我叫程橙儿，是你们的妈妈。”
程橙儿热情万分，面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换来的却是三张严肃戒备的小脸。
“爸比骗人，我们有妈咪，你才不是我们的妈咪。”霍星辰嘟着小嘴，红着眼圈，撇过头气鼓鼓道。
霍月乾也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
霍日乾则索性移开视线不再看他们。
“妈咪之前出国留学了，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有出现，不过你们放心，以后妈咪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听见霍星辰的否认，程橙儿急忙开口解释。
“你才不是我们的妈妈，哼！”霍星辰又气呼呼地把头转到另一边。
旁边的霍月乾跟霍日乾也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尴尬。
被三个小孩毫不留情的下了面子，程橙儿在一旁尴尬得快找个洞钻进去了。
“你们的妈妈我已经找到了，以后不许再胡闹。”
霍霆琛瞥了一眼对面一脸委屈加拘谨的女人眉心微蹙，平静地对三个孩子道。
他耐不住他们三个整天吵着要妈妈，破坏协议将程橙儿找了过来，没想到不合他们的心意。
“可是爸比，她跟妹妹一点都不像，才不是我们的妈咪。”霍月乾指着程橙儿不屑道。
他的妈咪跟妹妹一样好看，才不是这个女人。
“反正人我已经找来了，不满意的话你们就自己去找。”霍霆琛眉头微挑，俯视几只小萌娃。
“自己去就自己去！”
霍星辰插着小腰赌气地跳下座椅，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妈咪，早上那个才是！
“星辰……”
程橙儿看着霍星辰没头苍蝇般在餐厅里乱找起来，想要去把小孩子抓回来，可见霍霆琛只默默看着霍星辰不发话，顿时也不敢动了。
好在，几圈后，霍星辰就满脸失落的无功而返。
霍霆琛眼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刚想起身将霍星辰抱来，一旁的霍日乾两眼放光的指向门口。
“妈咪来了！”
另外两只小团子一看，顿时满眼亮光，也飞奔着朝那个熟悉的身影扑了过去。
“妈咪。”
“妈咪妈咪！”
脚下一阵叽叽喳喳兴奋的叫喊声，刚踏入餐厅的程婳一动不敢动立在原地，低头一看，就见到三张热情洋溢的小脸。
这不是霍三爷家那三个小娃娃吗？
程婳无奈笑笑，怎么又把她认错了？
“不是说过了？我不是你们的……”
“妈咪，我总算找到你了。”
霍星辰猛地抱住程婳，打断了她的话。
程婳低头，对上霍星辰眼中的晶莹，心没由来的一颤，话到嘴边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都是失去了骨肉至亲的人，她又何必对几个小孩子费力解释？
“星辰不哭，我带你去找爹地。”
程婳瞥见不远处的霍霆琛，一把将满脸泪痕的霍星辰抱在怀中，带着霍日乾跟霍月乾朝男人走去。
另一边，霍霆琛面色柔和看着那一大三小和谐朝他走来，竟真有他们才是一家人的错觉。
“霍三爷，孩子我给您送来了。”
“程婳？”
程婳还没把怀里的小星辰转交给霍霆琛，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充满敌意的诧异声。
“程橙儿？”程婳眉头微挑，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程家人，且程橙儿眼底满是对她的戒备。
“放下我的孩子！”程橙儿看着霍星辰乖巧地待在程婳的怀里，丝毫没有对她的排斥，心底嫉恨极了。
“你的孩子？”
程婳抱着小星辰望向霍霆琛，得到了霍霆琛的默认。
她没想到这三个小团子苦苦寻找的妈妈，竟然就是程橙儿！
而她不在程家的那几年，程橙儿竟同时与她生下了孩子……
“不是我的孩子难不成是你的？”说完，程橙儿毫不顾忌是否会弄伤小星辰，一把从程婳的怀中夺了过来。
“哇……”
“程橙儿，星辰是人不是玩具。”
霍霆琛心疼地将霍星辰抱入怀里哄着，眼底尽是对程橙儿粗蛮的动作的厌恶。
如果不是所有的情况都对上了，他真不敢相信他孩子的生母会是这种人。
“坏人，弄疼了妹妹，你才不是我们的妈咪。”霍月乾也跟着指责道。
“星辰，妈咪不是故意。”
突然被霍家父子指责，程橙儿才意识到她太激动将霍星辰弄伤了，压下心中的烦闷上前。
“你走开，你不是我的妈咪，我不认识你！”
霍星辰一把推开程橙儿凑上去的脸颊，转头紧紧抱着霍霆琛的脖子，目光委屈地看着程婳。
“星辰乖，算起来我可是你大姨哦。” 程婳轻轻揉了揉霍星辰的头，忍不住安慰道。
尽管程婳对程橙儿没什么好感，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这时候想起你也姓程了吗？”程橙儿脸色阴沉的盯着程婳放在霍星辰头上的手，嗤笑一声，尽是嘲讽。
“既然你们姐妹相见，就不打扰了。”
说罢，霍霆琛带着三个萌娃准备离开。
“你们要乖，有时间妈咪会去看你们的。”
程橙儿立马抓紧时间，挑中看上去最老实的霍日乾想摸摸他的小脑袋。
谁知霍日乾躲开程橙儿凑来的手转身抱了抱程婳就跑开，惹得程橙儿满身尴尬。
亲眼目睹程橙儿吃瘪，程婳憋着笑转身寻了一个空位坐下，从醒来至今她滴米未进，这会儿肚子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等到满桌珍馐摆上台，程婳刚拿起筷子，对面就坐下一位不速之客。
“程婳，你还有心思吃饭？爸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居然一个都不接，这次你说什么也得和我回家！”
程橙儿趾高气昂，同刚才在霍霆琛和孩子面前的低姿态截然不同。
“那是你爸，和我没有关系。”
程婳不悦落筷，眉眼微睨着在盘中胡乱翻搅着。
早在母亲病重她求他出钱被羞辱被赶出程家时，她就已经与程远山断绝关系。
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跟孩子换来医药费，可仍没留住母亲。
而程远山呢？母亲刚下葬他便迫不及待，大张旗鼓地迎娶他的初恋。
一同带回程家的，还有这个仅比她小了一岁的私生女程橙儿！
愿意带着那对母女花天酒地，却不愿给她的母亲治病。
这样的男人，哪配做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你这些年可没少用程家的钱，这会儿想撇干净了？”
程橙儿故意欣赏着手上刚弄的美甲，言语讥讽。
她迫切地想撕裂程婳故作平静的面容，让程婳看看程家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
“哦，那等我吃饱了再慢慢把帐跟你们清一清。”
程婳慢悠悠地品尝着桌上的美食，看着程橙儿明明不满却不得不坐着等她，连胃口都好了几分。
程家大宅，程婳刚踏入个她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家，如今却陌生可怕的家，迎面就差点被一个东西击中。
“电话不接，有家不回，你还把我当成是你爸吗？”
程远山在看见程婳第一眼时就眉头便紧锁，尽显不悦，抬手就把身侧的抱枕朝程婳砸去。
“在你对我妈见死不救，在你把这个情妇娶回家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再是我爸了。”
程婳扫了客厅里的人，讽刺道。
她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凌的程婳，今日的程家她早已不屑。
“远山……”
赵月可怜又无辜的靠在程远山的怀中。
虽然她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程夫人，可“情妇”依旧是她心底最抵触的字眼。
“程婳，你的家教呢？这是你妈，你放尊重点！”
程远山心里一股火气升蹿，一手‘砰’地拍在茶几上，把赵月母女也吓了一大跳。
“凭她也配？”程婳拳头紧攥，又道：“我只有一个妈，就是那个因为你的袖手旁观与世长眠的女人，而不是你身边这个人尽皆知的情妇！”
“程婳，你敢！”程远山恼羞成怒，抬起手用力一挥，打翻了程婳的手袋，里面的文件纷纷扬扬洒出。
“离婚协议书？”程橙儿捡起洒在地上的文件，幸灾乐祸道：“爸，这是她和霍煜的离婚协议！”
“谁允许你和霍煜离婚的？”
程远山夺过文件一看，果然是离婚协议，脸色一变，手想也不想就挥了出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连程橙儿跟赵月都震惊了。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程婳平静地从程远山手中夺回文件，仿佛被打的人不是她一样。
“当年你死缠烂打嫁给霍煜，丢尽程家脸面，现在又离婚，该不会是在国外认识了什么野男人吧？程婳，你自己可以不检点，可别再丢我们程家的脸！”
一旁的程橙儿突然冷声道，一番话下来，直接打消了程远山刚因打了程婳而升起的愧疚。
“程橙儿，你与其说我，不如先看看你自己？”
程婳朝程橙儿步步逼近，明亮双眸下的光彩凌厉的瘆人，眸中的凛冽寒光让程橙儿心底一紧，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这还是她知道的那个程婳吗？与从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人家连大带小对你都没什么好脸色，你还凑着往上贴，我要是你，早就该躲的远远的。”
程婳嗤笑道，话音落，程橙儿脸色也跟着阴沉难看。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被程婳压着，可想反驳，却连口都不知道怎么开！
“还有你，这些年没少借着我的关系从霍家捞钱，也是时候收手了。有时间不如好好管管你这个未婚先孕，生下三个孩子的女儿吧！”
不等程远山发难，程婳再度开口，话音一落，空气安静地黏稠，明明程婳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可程远山三人竟没一人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