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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所以,我经常就在想,或许是我们之间没有深度交流过,没有将自己的过去及未来展示给对方看所致。我这样说,可有冒犯到公子?”

  宿屿淡淡应一声“并不”。

  “我就知道您不是那种孤高冷情的人。”云渡莞尔,“您救过我性命,于我有再生之恩,我曾想奉你为师为主,可你一直不允,就连‘婢’之一称您也都不允,如此优待,云渡难免惶恐,思来想去,那我只能当你是朋友了。”

  “嗯……朋友……”

  优柔少顷,宿屿道:“也好。”

  “那作为朋友,深入了解彼此该是情理,对吧?”云渡看着白纱后惝恍的面容,满眼希冀。

  宿屿道:“你想知道我什么便问吧,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

  “彼此彼此,有彼便有此,既要了解对方,一人一问方显公平。”

  “这个自然。”

  “问则必答,不得隐瞒。”

  “犯规者……”垂眸看着搀住的手,云渡笑道,“打手心。”

  宿屿没说话,只轻微发出柔和的一声笑气。

  云渡也不客气,开口先问:“公子年纪听着尚轻,身量来看并不像幼时带病长成之人,所以,您的病……是何故引起?”

  “吃药导致。”宿屿果断。

  “吃错药?”云渡盯着他。

  “那是另一个问题。该我了。”透过白纱窄窄的缝隙,宿屿静静盯着莹雪般润泽的一片面肤。

  她也正看着他,一粒明净的眸恬雅幽婉,看他时眸海仿映万千星辰,美得幽深。

  他却始终用手轻抵唇瓣,不时浅咳两声。

  隔着全笼罩的半透的纱布,他不太能完整地看清她。

  只能透过帘子缝选择性地去看想看的一处。

  风把帘隙撩再开些,可见她一张鹅蛋模样的脸儿俊秀流畅;说着话这会儿,她气血见盈,原本苍白的薄唇渐渐浮上淡淡绯红,似欲绽娇花;一双联绢柳眉描得又挑又弯,英气中透着股西域舞姬的风格;宽大的毛乎乎的风帽之下,她的如玄缎一样乌黑的秀发自左肩垂泻而下,掩入厚实的风裘,黑白分明。

  较平时迥然。

  等他说话时,她一直微勾着丹霞颜色的唇,神色静静的,雪白的容颜裹在雪白的狐裘下,素雅的身影融在银白的山峦间,简直像极了淡墨描摹的美人画儿。

  出神许久,宿屿问:“在我身边这些年,你总是安安静静的,每一件事都做的很仔细,对宫中每个人也很耐性,大家看着你,都觉得你很娴雅温顺。”

  “即便你行我特令,常会到各司处讨教技艺,也认真的去学,可深究一些,到底不难看出你态度之淡然,一点也不急于求成,好像这世间万物于你并无热烈诱惑。”

  “归根了说,你看似什么都学得快,什么也做得好,却总有一种世事与己无关的冷漠,所以……你能告诉我,你在为什么而活,为谁而活吗?”

  云渡看不见他说话时神色的落寞凄楚,闻言只是一蒙,怔怔地“啊”了声。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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