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冲突
范德尔没有拒绝莱恩的钱，他的生活一直都比较拮据。
福根酒馆虽然是黒巷最大的酒馆，但底城的消费水平远不如上城，不从事那些非法交易的话，赚不到什么钱。
本就不富裕的范德尔，还养了那么多孩子。
从莱恩他们和维克托的身体状况就可以看出，范德尔在这方面花销不会很小，他一直尽可能为孩子们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
“你等我消息。”
范德尔把钱袋揣在怀里，推开吧台的木门向外走去。
有客人和他打招呼，问他去干嘛，他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酒馆没有因为范德尔的离开停止营业，酒馆员工都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知道莱恩的身份。
莱恩站在酒馆吧台，从这个视角向前看去，能将大半个酒馆都收入眼中。
若是将视线放远，从顾客来往的大门向外看去，就能看到黒巷幽静的街道。
再远是什么景色，那就不是眼睛能够观察，底城恶劣的环境看不了那么远。
这就是范德尔眼中的底城，他把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这件事上。
莱恩在酒馆等到天黑，客人们已经坐满酒馆，有些熟客会和他打招呼，询问范德尔去了哪里。
莱恩都笑着回答，但说到范德尔的去处，便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范德尔去了哪里，本索大叔的杂货铺离这不远，一来一回用不了太长时间。
莱恩猜测他是去拜访那些‘老朋友’，这才耽误了太多时间。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是被那些皮城佬欺负了吗。”
蔚举起缠着绷带的拳头，气势汹汹地说道：“和那些皮城佬讲道理没有用，只有拳头才能让他们明白，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范德尔还没回来，蔚就带着麦罗他们出现在酒馆。
在看到莱恩后，蔚很自然就想到莱恩是被上城人欺负，这才提前回来。
莱恩在心中很感谢蔚对自己的维护。
但不得不说现阶段蔚对上城人的态度，以及处理事情的方法，有些过于片面和偏激。
同样的问题在麦罗身上也有所体现。
麦罗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是昂首挺胸，一副骄傲自大的样子。
克莱格向来没什么主意，只要蔚和麦罗同意的事情，他是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至于年纪最小的爆爆，她对蔚的憧憬溢于言表，势必会支持蔚的所有决定。
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莱恩很担心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在他还没有能力解决所有问题的时候，就去外面捅出一些天大的篓子。
“很感谢你们的关心，但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方法算不得高明，”
莱恩拿出几个杯子，分别给他们倒上饮料，他觉得今天有必要解决这个隐患。
心思单纯的爆爆跳上椅子，一双小手晃着杯中的饮料，全然没把莱恩的话放在心上。
蔚看到莱恩举动，就猜到他要给自己说教，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说的那些道理只适合皮城佬，这里是底城，我比你更了解这里。”
克莱格用手轻轻碰了碰蔚，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莱恩，你这次回来多长时间。”
心思活络的麦罗赶忙岔开话题，说话的同时拿起桌上饮料，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你们聊吧，我累了。”
蔚看杯中的饮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还是转身走向房间。
莱恩见此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皮尔特沃夫学习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努力维系自己和蔚他们的感情，但还是难免会出现一些隔阂。
特别是像今天这样，谈到关于如何看待上城人的话题，经常不欢而散。
可能在蔚他们眼中，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底城人，无法理解他们的痛处。
“别太在意。”
麦罗拍着莱恩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她不是讨厌你，只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对皮尔特沃夫的态度，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改变。”
克莱格坐在一旁连连点头，憨厚的样子让人发笑。
“我去找蔚了。”
爆爆喝完饮料后就跳下椅子，蹦蹦跳跳地离开。
莱恩看着爆爆离开的背影，那些凄惨的画面在脑中闪过，他把头低下，右手扶着额头：“我从未想过改变你们，只是希望有时间去准备。”
麦罗看向克莱格，他们能听出莱恩话语中的沉重，但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故事中的人是不知道自己的结局。
从小被范德尔庇佑的孩子，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
不管是底城还是皮尔特沃夫，只要有人心的地方，都会有让人无法直视的黑暗。
“你们该回去休息了。”
一双大手按在麦罗和克莱格身上，范德尔回来了。
他背了一个大包，麦罗想要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但被范德尔制止。
“就看一眼。”麦罗搓着手掌说道。
范德尔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麦罗回去休息。
麦罗垂头丧气的走了，克莱格在离开时还不忘向莱恩告别。
“辛苦了。”
莱恩给范德尔倒了一杯啤酒，浑浊的啤酒花在杯中漂浮。
范德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次去见了不少人有些人还活着，有些人可能死了。”
底城不像皮尔特沃夫，这里死个人再正常不过，很少有人会在乎死者的身份。
所以要是有一段时间没听到那人消息，多半就是死在哪个阴暗角落。
吧台不是说话的地方，背着大包的范德尔也很显眼，两人移步到酒馆的储藏室。
“东西都找的差不多。”
范德尔把背包放到货架上，将其打开让莱恩查看：“本索那里有你要的炼金书籍和实验器材，但没有你需要的原初水晶和魔法水晶。那些老人没几个活着，是有人偷藏过原初水晶，但后续都因为各种原因遗失。”
莱恩一边听范德尔讲话，一边翻阅背包里的东西。
器材都是二手货，有被使用的痕迹，修理一下还能使用。
几本书记录的内容倒也和炼金有关，只是相较于皮尔特沃夫学院的系统化教学，这些书籍记载的内容有些过于杂乱。
前一章还在教人怎么点石成金，下一页就是阴影草对细胞活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