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次驻足在苏晓婉的病房外，我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她仍旧在画那幅画，可我一眼未看，快步走了进去。

　　她似乎能分辨我的脚步，停下笔，笑着打招呼。

　　“李医生，早啊，你穿白色真好看！”

　　额！

　　连日的惊恐让我吓了一跳！

　　我小心的伸出手在她空荡荡的眼眶前晃了晃。

　　确定她毫无光感反应之后，我的疑惑愈发的重了。

　　但是又想到每个医生都穿白大褂，这并不难猜。

　　可看着她空荡荡的眼眶，想起连日来的事，我克制不住的想问她有关眼睛的事。

　　只是最终忍住了。

　　苏晓婉歪头对着我，似乎看透我在想什么，忽然微微一笑。

　　“不要再穿红鞋走夜路哦，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我整个人瞬间呆住了，想起昨晚的那双高跟鞋，就是红色！

　　一瞬间，红鞋和停留在眼前的白影，我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脑门！

　　她不可能知道我昨晚穿了红鞋！！！

　　苏晓婉感觉我的恐惧，声音再次清脆起来：“我说过，你身上有被神眷顾过的味道！李医生，你早晚会和我一样，你是幸运的！”

　　最终我可以用落荒而逃形容。

　　回到办公室，我的心跳的还是很快。

　　我尝试着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甚至找小护士要苏晓婉的第二次精神评估报告，可惜报告还没有出来。

　　惊魂未定之时，苏晓婉新来的护工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

　　“李医生，苏小姐让我转告您，他不是想吓你，他只是想送你回家。”

　　我忘了是怎么送走护工的，不过我当时的笑容一定很难看。

　　我知道苏晓婉口中的那个‘他’就是李大爷。

　　以往每次下大夜班，李大爷总会拿着手电帮我照明，直到看着我安全进家门。

　　这不仅仅是我的猜测……

　　这一刻，我看见团几近透明的白影，再次凝结化成李大爷佝偻的身影。

　　我听不见他的声音，却能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再说。

　　“琳子，早点回家！”

　　苏晓婉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崩溃。

　　我打车直奔周然单位，他一定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