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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天在周然车里看见的东西,我谁都没说。

  他的话说的很对,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牛鬼蛇神,一切就该都是骗子设的局。

  我觉得是自己被苏晓婉搞得有些魔怔了,把幻想当成了现实。

  想到这,我决定去找苏晓婉聊聊,看看能不能帮她也做一做心理辅导。

  可她不在病房里,我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她独自摸索着上了天台。

  天台上。

  苏晓婉和一个瘦高男人交谈着什么。

  虽然背对着我看不清面容,可我有种预感,他就是所谓的老师。

  我拔腿追了上去,男人察觉到我的到来,立刻从另一个消防楼梯跑了。

  追到一楼,看着来往的人群,我开始发懵,又是幻觉?

  此时,服务台的小护士叫住我。

  “李医生,刚才有个男人让我交给你。”

  看着小护士递过来的名片,我一愣。

  与其说是名片,倒不如说是白纸上印了一个烫金的‘尼苏’,如同我在帖子看见的那样清晰。

  不光如此,这张名片上还有一股和我身上如出一辙的药草香。

  抚摸着上面凹凸不平的印花,我知道这是谁留给我的。

  就是刚刚那个男人,所谓的老师,他在引起我的注意。

  我感觉无比的恼火,可此时苏晓婉也跟了下来。

  她站在我的对面,凝视着我,姑且算凝视吧。

  以一种胜利者的口味,说:“李医生,你果然看见了!你都知道了吧?”

  “我没有!”我用力反驳。

  她笑了:“没有你为什么追他?”

  我沉默了。

  她却自顾自的说:“人的肉眼看到的都是‘假观’,是幻像,是扰乱心智的‘惑’。”

  “只有得到神的点化,开了天眼,才能穿透一切‘假观’,看到世间实相。”

  我不想和她纠缠这些有的没的,只是一把揪住她:“那个人在哪?说,你一定知道!”

  苏晓婉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们都想找老师,可这个世界容不下他,你们都会害他,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你!”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却精准的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李医生,我只差一步就成功了。”

  说着,她又低头在我身上闻了闻,然后露出一种奇怪的笑。

  我奋力挣脱开她的钳制,可她的笑声却越来越大。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苏晓婉是故意拖住我,那个男人刚刚一定还在大厅。

  我没再搭理她,直接冲进了监控室,可男人似乎有备而来,一个正脸都没留下。

  我反反复复看着手中的‘尼苏’名片,不甘心事情就这么陷入僵局。

  忽然,我想到有一个人,她一定能给我答案。

  我联系了在四川的闺蜜,让她去找寨子里的阿嬷。

  可是三天后,闺蜜给我回电话,声音中都带着颤抖:“琳子,没你这么吓唬人的啊!这地方都荒了几十年了,哪有人啊?”

  “怎么可能?”

  我刚开口,就被她打断,她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寨子里熟悉的石碑,昭示着这就是我去过的地方,可那里却杂草丛生残砖断壁。

  “琳子,我把地方志发你手机上了,你自己看吧,这地方我可不敢呆了。”

  闺蜜挂了电话,我感觉一阵晕眩,匆匆打开她发给我的地方志。

  解放初期,这里住着一群未开化的所谓的“巫民”,三十年前,由于交通闭塞物资匮乏等原因,被集体迁走了。

  寨子荒了?我那几天去的什么地方?看见的那些人是谁?

  我再次冲进苏晓婉的病房,可她脸上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红晕,整个人极几近癫狂。拒绝任何交流!

  现在没人能为我解惑。

  我能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多,尤其是夜班时,走廊里挤满了人。

  活了二十多年,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惶惶不可终日。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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