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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可陆暖暖不知道,也不以为意。

  她将沈清怀的箱子甩到门外,掷地有声的警告他,

  “你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沈清怀早上因为要检查,所以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饥饿感促使他浑身无力,几乎是站不起来。

  陈少泽见状,拉着陆暖暖的手,

  “宝宝,我好痛啊,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医生?真的好痛…”

  陈少泽捂着没有半分痕迹的额头,哭丧着脸乞求陆暖暖。

  陆暖暖回眸瞪了一眼沈清怀,

  “你最好在我回来之前离开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掺着陈少泽离开,丝毫不顾鲜血直流的沈清怀。

  沈清怀靠在角落里,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本来对陆暖暖还抱有希望的,毕竟她曾经对自己也寸步不离过,虽然那次是因为陆暖暖发脾气,用桌上的瓷花瓶砸到了他,可他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了温暖。

  但是现在,他是尤其的失望透顶。

  沈清怀从地上爬起来,鲜血印透了整张纸巾,他捂着伤口,将柜子里的药箱掏出来。

  这是他在检查出绝症的那天,专门给自己储备的。

  跟陆暖暖在一起的五年里,他从没有离开过厨房,隔三差五的就会切到手,每次切到手,血液就会控制不住的流。

  自从李婶生病,陆暖暖就再也没有请过佣人,她认为沈清怀能攀上陆家高枝,总得付出点什么。

  于是,家里的杂七杂八全权由沈清怀打理。

  他每天早早起床,给陆暖暖准备早饭,然后再去赶八点之前的公交。

  每天下班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陆暖暖准备姜茶,准备晚饭,然后在她赶回来的前三分,将饭菜全部备好。

  沈清怀每天都沉浸在,为陆暖暖忙碌的生活中,起初,单位里的同事都嘲笑他,说他是个妻管控。

  可沈清怀不以为意,他喜欢陆暖暖,喜欢做那些让她开心的事,那时候的他,感觉做这一切都值。

  但现在,他不想了。

  沈清怀在伤口上洒了些止血的药,然后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虽然他的生命指数在倒计时,可这余下的时光,他还想好好珍惜。

  遗憾的是,止血药根本不起作用,他的血一直在流,而且伤口隐隐作痛。

  沈清怀强撑起身子,跑到门口拦了辆计程车。

  他将整个身子都倚靠在车背,尽可能的将额头平摊在椅子上。

  进医院的时候,沈清怀面色苍白,身上的无力感致使他几次跌倒。

  最后还是好心人将他送进了急诊室。

  沈清怀躺在床上,意识渐渐模糊。

  但他仍能感觉到医生和护士在极力的给他止血。

  疼痛致使他忘了,陆暖暖和陈少泽也在。

  陆暖暖路过急诊室的时候,护士刚好喊出沈清怀的名字,陆暖暖定住脚步,随口问了一句,

  “哪个沈清怀?”

  陈少泽一把拉住她,

  “重名的多了去,你那个沈清怀不是在家里?”

  陆暖暖下意识地回头,见陈少泽一脸的醋意,她忙收回拽着护士的手。

  两人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而此刻的沈清怀,因出血量过多,被医生送进了重症病房。

  好在当时医院登记了沈清怀的紧急联系人。

  不然,他恐怕死在医院,都不会有家属出现。

  李婶在保姆方桃的搀扶下,赶忙跑到医院。

  在医生的告知和劝说下,李婶顿时跌坐在地。

  她不敢相信,好端端的沈清怀,怎么就被确诊了恶性白血病。

  而且,余下的时间还不过一个月了。

  这简直比她得知自己失明的时候,还要痛苦。

  李婶满眼泪痕的站在重症病房前,仪器的嘀嗒作响,将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方桃在一旁贴心的劝慰,

  “沈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可李婶知道,这只是劝慰自己的方式罢了。

  沈清怀的生命已经步入了倒计时,即便她现在想拼尽全力去救,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护士们陆续从病房走出来。

  方桃赶忙上前询问,却遭来护士们严肃的批评,

  “你们是怎么做家属的?明知道病人这个阶段不可以受伤,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好在今天抢救及时,不然,血要是止不住,那可是要危及生命的!”

  方桃怔愣的站在原地,她不知该如何应对护士的指责,但她知道,沈清怀的伤口一定跟陆暖暖脱离不了干系。

  李婶闻言缓步走过去,她哭着跟护士承认错误,说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

  可方桃气不过,沈清怀向来成熟稳重,又怎么会无端受伤,即便白血病容易引起出血,可没有剧烈的撞击和划伤下,又怎么会无故出血?

  她越想越气,刚要跟李婶打抱不平,医生就从里面走出来,

  “病人醒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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