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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太后,算了算了,别和郕王一般见识

  就当朱祁钰和于谦谈话之时,奉天殿的后殿内,被刚才大殿上朱祁钰一番【后宫不得干政】话语气的娇躯颤抖的孙若微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几个宫女正在给她顺气。

  “臣等请娘娘恕郕王不恭之罪。”

  在孙若微身前跪着的,是吏部尚书王直和礼部尚书胡濙,以及朝堂小透明驸马都尉焦敬。

  而户部尚书王佐、兵部尚书邝埜都已经死在了土木堡之变中。

  至于说工部尚书石璞和刑部尚书金濂二人,这会儿搁福建参赞军务,平叶宗留农民起义呢。

  “那孽庶此般不恭顺,于大庭广众之下,敢不受皇帝圣旨,且如此欺辱于哀家,尔等让哀家如何忍之。”

  伸出一只手,指着在场的两个尚书,孙若微呵斥道。

  “若是吾儿不归,那孽庶还不知要如何凌辱我与皇后,还有濡儿等孤儿寡母。”

  “尔等尽食我儿俸禄,今日就容那孽庶在朝堂之上此般放肆,日后有何面目去见宣宗章皇帝?”

  说着,孙若微的泪水已是涌出。

  昨夜与钱皇后抱头痛哭一夜之久,她的心中自是明白。

  自己的儿子朱祁镇落到了瓦剌手中,若是无天大本事,自是难以回来。

  而自己的长孙朱见深方才两岁,根本就难以承担起守卫京城的重担,满京城百姓且不提,就是这满朝文武就先会变的不恭顺起来。

  如今之际,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群臣会如何做。

  但今天这郕王在朝堂之上,光明正大的表现出了夺权之意思,属实让她心惊。

  “娘娘。”

  头往地上磕了一下,胡濙抬起头来,看着孙太后道。

  “昔年李唐之时,则天皇后僭越称帝,晚年立嗣之事犹疑,宰相狄仁杰有言劝于则天皇后,大帝以二子托陛下,陛下乃欲移之他族,无乃非天意乎!且姑侄之与母子孰亲?陛下立子则千秋万岁后配食太庙,承继无穷,立侄则未闻侄为天子,而祔姑于庙者也。”

  “若立陛下长子为君,必至主少国疑,大臣不信,如今外敌将至,万万不可在此时令先帝两脉出现兄弟阋墙之事。”

  “如今,若是不令郕王监国,以祖宗之制,只能令远在襄阳的襄王北上,行监国之举。”

  “且不言召襄王入京所需时间日久,更要知襄王殿下已历两次监国,若是此番再行监国之事,恐现皇位移系之事。”

  “郕王再是不恭,亦要呼娘娘一声母后,每日问安。”

  “若是襄王入京,娘娘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去往九泉之下,面见宣宗章皇帝?”

  “今天子蒙尘,家国重事,万需有才之人负重而行。”

  “郕王天资粹美,方才在殿上壮怀激烈,观其言语之间,定是胸中已有成策。”

  “老臣万望娘娘以社稷为重,相忍为国。”

  缓缓的将头磕在了地上,胡濙说的话,可谓是字字诛心。

  你现在不让郕王监国,那就只能让仁宗的嫡次子,宣宗的亲弟弟襄王入京监国了。

  但问题是,襄王已经两次监国,如今若是第三次监国,而且还是一个稳重的成年人,群臣会不会直接拥立对方称帝呢?

  到了那个时候,你这个嫂子在皇宫里是个什么地位。

  日后你死了,又该如何去地下见宣宗朱瞻基呢?

  和他说庶子猖狂,你把皇位让给了襄王一脉?

  听着胡濙大胆的话,王直的额头,那是冷汗直冒。

  也就胡濙这种朱棣老臣,五朝元老敢如此和孙太后说话了。

  “。。。。”

  看着跪在地上三人,孙太后的娇躯又是一阵颤抖,内心是痛苦无比。

  胡濙此时的话,是在说让郕王监国吗?

  不,这是在劝说将皇位让给郕王,让郕王登基。

  否则就只能请在襄阳的襄王朱瞻墡进京主持大局,防备接下来瓦剌人可能的进攻。

  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孙若微的内心挣扎。

  她愿意吗?她不愿意!

  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挣扎,选择了忍他一回,当即开口道。

  “。。。罢了,罢了。。。”

  “且容那孽庶猖狂。”

  说着,孙太后撑着身侧太监的手,站了起来。

  “走,且去听听,那孽庶有何退敌之策。”

  “臣遵旨。”

  见到孙太后终于松口,胡濙与王直对视了一眼后,同时从地上站了起来。

  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一眼不吭的驸马都尉焦敬,胡濙开口道。

  “焦驸马,且一同去吧。”

  “好。”

  闻言,焦敬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那空落落的珠帘之后,方才起身。

  当两个尚书带着辅守京城的驸马都尉焦敬进入偏殿之时,朱祁钰正手中拿着几面小旗帜,又相继插在了广宁、大同、宣府三地。

  而他的身边,于谦正在讲解目前的情势。

  “七月之时,瓦剌兵分四路,一路攻肃州,一路攻大同,一路攻宣府,一路攻广宁。”

  “肃州之敌,乃是也先部将所率,属于疥癣之疾,其他三路若走,其人自不敢逗留,兵马自退。”

  “大同所入之敌,乃是瓦剌太师也先亲率领,陛下亲征之军,就是败亡于其人之手。”

  “宣府之敌,则是阿剌知院所率,从宣府入寇,一路关隘众多,且道路难行,只要那阿剌知院是个知兵之人,必然不敢贸然轻进。”

  “广宁之敌,是鞑靼所部脱脱不花所领。”

  说着,于谦将手中的杆子在广宁的位置上点了点。

  “广宁城地势险要,只要严令守军将领不得出城浪战,不给敌寇可乘之机,则从广宁及至山海关一侧,京城右翼无忧。”

  “如今之虑,还是在也先这厮啊。”

  闻言,朱祁钰结果于谦手中的杆子,朱祁钰看着眼前的沙盘沉声道。

  “殿下所言甚是。”

  对于朱祁钰的分析,于谦赞同的点了点头。

  现在大明要面对的,是蒙古人中最为强大的一伙,瓦剌部的也先。

  “那也先用兵,极其狡诈。”

  “臣听那回来的锦衣校尉言。”

  “八月十四,御营携大军至土木堡,驻跸于山头之上,然地高无水,遂令军士掘井取水,然挖二丈有余而不得水,大营以南十五里有河,然已被胡虏所据,”

  “当夜,胡虏又分兵自北方直冲麻峪口,守口都指挥郭懋力战一夜,全军覆没。”

  “八月十五,瓦剌两军合师,将陛下大军团团围在了土木驿。”

  “清晨,陛下大驾方欲启行,然瓦剌军骑军绕营窥伺,遂又停下。”

  “而后,也先假意议和,向后退去,彼时我大军饥渴难耐,遂至河边取水,然胡虏复来,我军阵营已动,阵型已乱,贼寇四面冲杀,遂致我军大败。”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听到于谦的话,朱祁钰出声骂了一句。

  “世人皆知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却不知其因何而斩。”

  手中拿着根杆子,在地图上点了点,朱祁钰对于谦道。

  “这把大营扎在山上,他是怕大军取水太过于容易吗?”

  “哎。”

  听到朱祁钰的话,刚进来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郕王口中的这个无能以至累死三军的人是谁,不说他们也知道。

  朱祁镇。

  转头看了眼睛刚进来的两位尚书,以及驸马都尉焦敬,再看了看已经在帘子后面坐下的孙若微,朱祁钰就知道,这两位尚书刚才劝说了一下孙若微,稳住了对方。

  从于谦的手中接过杆子,点了点地图上居庸关的位置,朱祁钰第一句,就是先稳内部军心。

  “如今,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也先他是不敢走居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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