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恩人就在庆余堂
白素贞连忙将小青罩入自己的术法范围。
两个鲈鱼家丁，只见有翡翠水杯滚落，转了一圈，却看不见身影。
“咦，难道是我碰的？”
“有没有点判断力？我们离得那么远！”
“那是怎么回事？”
“自己掉了呗！珍宝库堆得太满，地方不够用了。”
“噢，也是，要不我们收拾收拾？”
“你傻啊，整理珍宝库，那是泥螺小队的事，多干活的是傻子！赶紧走吧，待会再有东西滚下来，摔碎了还得算我们的！”
“有道理，赶紧走！”
白素贞拉着小青，小青抱着盒子、提着袋子，鼓鼓囊囊地跟了出去。
跃出宝库，鲈鱼杂役连忙关上红玉石门。
四个妖怪，俩鱼俩蛇，都长舒一口气。
隐身走向大门，敛息路过河龟门将。
沿着通道，再回到水沙幕处。
小青低声说：“姐姐，都交给我吧，我这个青禾储物袋，能幻化大小。”
“要不是你拦我，我估计还能再装个三五样！”
“够了，我们也不是来搬东西。”
白素贞笑着将血玉珊瑚交给小青。
再寻得来时的缝隙，两人幻化小蛇，钻了出去。
过了水沙幕，两人见已无大碍，便退出隐身术。
正待一路上升，忽然发觉身上一重。
两条小蛇蜿蜒，居然还被水草缠住。
难道是阵法有异，出口换了玄机？
细看下去，不是普通水草，原来是一个水草精。
躯干就在不远处，还吐着水泡，笑容可掬。
它身体粗如树干，色如葱白，长着无数嫩绿触须。
触须绵延，随浪起伏，盖住了整个江龙府出入口。
看这毫无攻击力的样子，想来应该是送客用的。
不善水性的妖精，要拜江龙府，得领了避水珠才能行动，出来时，避水珠又得收回。
在出口玄关处，安排一棵水草精，估计正好送客浮岸。
小青想要动用法力甩开触须，但白素贞以蛇尾阻拦，示意她，触须之间有空档，溜出去就好。
好在二蛇此时体型细小，挣扎几次，从水草精密密麻麻的触须之中爬了出去。
“嗯？”
水草精反应慢一拍，见是两条小蛇，水中常见，便继续吐水泡，哼起了小曲儿。
两人上岸，隐入林中，化为人形，散去水汽。
白素贞忽觉不对劲，一摸发髻。
“糟了，刚才挤着出来，我的金簪掉在触须堆里了！”
化为小蛇不易寻找，动静大了又怕惊动水草精，她正在犹豫的时候，小青已经扭头钻了进去。
这次她幻化成了一条大青蛇。
“姐姐，我来找，你等着！”
那水草精正哼着曲儿，有两根触须碰到了异物，摸着像个手饰。
“咦？”
它正要卷到面前看，忽然青光一闪，水浪涌来。
还未及躲避，水草精的脑袋，就受到沉重一击。
闷哼一声，伴着小曲的尾音，它晕倒在水里。
片刻后，小青跃到岸上，化出人形，还未甩去江水，便着急地说：
“金簪找到了，来，姐姐，我给你戴上！”
说着便仰头帮白素贞插上金簪。
“你啊，就是着急。”
白素贞边说边用袖子给她擦去脸上水滴。
戴好金簪，小青望着白素贞的面容出了神。
“姐姐好美！我是个女子，都看得心里扑通乱跳！”
“倘若此世，姐姐找的恩人是个相公，一定会迷得神魂颠倒！”
“姐姐你可千万要有定力！我们报恩而已，不要便宜了谁！”
白素贞嫣然一笑：
“知道了，只是来报恩，他是男是女都好，我找到让他幸福一世的法子，帮帮他就行。”
“不会在此逗留太久，安顿妥当，之后我们继续回去修行。”
“那说好了？就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
“嗯，说好了，还会骗你？”
小青十分满意：“那我就知足了。”
“对了姐姐，如今我们拿了江龙府的宝物，也不着急去跟蚌精换灵珠。”
“最近不如先去临安城，寻寻你那位恩人。”
“也好。”
白素贞点点头。
施法牵动因果线，寻出一个方位。
只是不知为何，那因果线晃动时，心中总有一阵悸动。
不就是来给牧童报恩吗？
为何这根线，沉甸甸的，好似绑上了前世来生，轮回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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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坊街，庆余堂。
王员外将许仙拉到一边。
“汉文呐，今天干脆就制十个号牌吧！”
“你姐姐都来找我了，再这么下去，就把你累坏了！”
“上下午各十个吧，王员外，不打紧，我身体撑得住。”
“汉文，身体是一方面……”
王员外为难地说：“你姐姐以为我压榨你，所以她来提醒我，说这么下去，不如让你自己开个药铺，我哪舍得让你出去？”
许仙安慰：“放心，我不打算出去。我孑然一身，单独开个药铺，还得上下打理，少不了烦心事。”
“还不如在王员外这里，我只需关心开方看病就好，这里也不曾亏欠我，还得多谢王员外才是。”
“不用担心，我会跟姐姐说清楚。”
“那就好！那就好！”
王员外松了口气，又试探道：“汉文，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我一心行医，还没有其他想法。”
许仙说着，走向自己的诊室。
看着他的背影，王员外内心感慨。
自己从医抓药这么多年，也见过许仙这样的才俊，医术高明，还无甚爱好，生活了无情趣，成天想着加班给人问诊。
王员外有些不忍，忙招呼药铺小厮，给他端去茶和点心。
“对，给许大夫，就用我那盒龙井！”
按号问诊。
看到第三位的时候，许仙心中一动。
有妖气逼近，两个一起。
而且这份气息，竟然有些熟悉。
用意捕捉，随后想起来，是上次一白一青那两只蛇妖！
呵，我还没去呢，江龙府就先找上门了吗？
他仰头望去，目光穿过屋顶和云层。
隐隐感觉，有根因果线，在他头上来回晃动。
老龙王，想在此世了结我？可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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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确定就在这里？”
小青仰头看了看“庆余堂”的牌匾。
“嗯，一连两天，都是这个方位。”
白素贞以法力摇动因果线。
观音大士亲赠，线自天道而下，能穿越轮回，垂连两端。
离得越近，回响果然越激烈。
“是个大夫？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