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奶奶，你怎么来了，不会是乔月笙喊你来的吧。”

　　奶奶被他气得浑身颤抖：“孽子，你真没想到你居然害死了月笙。”

　　举起拐棍就要打，一旁的乔月芝见状冲上前，替沈景时挨了一棍子。

　　乔月芝扑倒进沈景时怀中，眼眶含泪。

　　沈景时怒火中烧，把女人紧紧拥在怀中，对着奶奶不客气道：“奶奶，你要打就打我，月芝小时候下水救我，身体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我好不容易给她养起来的。”

　　“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我不准任何人伤害月芝！”

　　我苦涩一笑，看见奶奶，心里的委屈再也兜不住。

　　沈奶奶疼爱我，可惜我无法再孝敬她老人家了。

　　看护推着老人轮椅到我床前，老人颤巍巍的捧起我的手，泪眼婆娑：“月笙儿，是奶奶对不起你。”

　　“原本给你俩婚配，是看你们心悦彼此，臭小子听了胡话，看不清自己内心。”

　　“我心想着，你们婚后，他总能看清自己的真心，没想到，竟是害了你，奶奶对不起你啊。”

　　九十岁的高龄老人痛哭起来，捧着我的双手不松开。

　　我看不得一贯端庄示人的老人落泪，心中难过不已。

　　奶奶我不怪你，怪谁我都不会怪你，是我当年幼稚，认为真心能换真心。

　　是我识人不清，我只后悔误了自己多年青春等一个错的人。

　　冰凉的泪水滑过脸庞，模糊间，沈景时像是站不稳一样，踉跄一下。

　　我擦擦眼泪，或许是看错了吧。

　　“奶奶，我对乔月笙的爱意，是她吞服噬骨香起的作用，不是我的本意。”

　　沈景时像是给自己洗脑一般：“对，噬骨香，大师呢，快告诉奶奶！”

　　“好啊，来，把那个骗子带过来。”

　　奶奶擦干眼泪，拄着拐杖，恢复以往的威严。

　　逃跑的骗子在车站被抓到，被丢回地上，回来路上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现在精神恍惚，口中念念有词。

　　乔月芝急忙在一旁使眼色，但无济于事。

　　还不等盘问，骗子一股脑全盘托出。

　　与乔月芝联合骗人、替换主刀医生致我死亡、我心脏被掩饰的支架，一桩桩一件件全部供了出来。

　　乔月芝见事件败露，扑进男人怀中急忙道：“景时哥哥，你不要听信他的话，他在冤枉我。”

　　“你知道我胆小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害我。”

　　乔月芝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以往这个时候，沈景时会把她抱进怀中，轻声哄着。

　　每次乔月芝说出“有人害我”这句话，沈景时第一个堤防的人就是我。

　　可惜我死了。

　　这次再也不能算在我头上。

　　沈景时此刻已经红了眼，一下子处理不了听到的信息。

　　他推开怀中的女人，自言自语：“噬骨香是假的，没有噬骨香。”

　　“心脏支架，为什么你有心脏支架，小时候，你不是只受过家法吗！”

　　“难道，真是你救得我，不可能，不可能。”

　　沈景时扑到我床前：“月笙，你醒醒，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不然我不会信的！”

　　我说过啊沈景时，我说过无数次，可你一次也没信过。

　　现在你又妄图从一个死人嘴里听到什么。

　　我闭上眼，不想再看眼前的闹剧。

　　男人抱住我冰冷的尸体，像是被冰到一般，他痛苦的捂住脸：“不可能，月笙不会死的，求求你醒醒，看看我。”

　　“我错了月笙，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你原谅过我这么多次，能不能再原谅我一次。”

　　“求求你了，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