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

姜茶酒来源: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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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洪武年间。 太子妃常氏,产次子后数十日,患迸发症不治而亡。 嫡太孙朱雄英,患传染性极强痘症,却并未传染任何一人,重病不治而亡。 帝年迈,天命不知几何时。 遂太子朱标,早期无异样,身体硬朗骤然重病而亡。 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沦丧? 真乃巧合,真是命数? (此书带你走进科学,剖解一切光怪陆离。)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温鹤绵 谢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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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武二十七年,四月。

  荆州府。

  前夜春雨润万物,翌日晴空万里云。

  雨后的清晨,空气中带着阵阵粘稠湿气。

  明媚朝阳透过浅薄云层,洒落于大地之上,映照着挂于碧绿嫩芽枝条上的露珠,带起一阵阵五彩斑斓光晕。

  古朴厚重,且承载着岁月斑驳痕迹的城墙,在朝阳映照下并未彰显出半分璀璨生辉,反倒散发着丝丝令人敬畏的冷厉意味。

  晨阳落人间,百姓不敢闲。

  整个荆州府城的街道已然人头攒动,做买卖的开了门吆喝招揽客人,找活计的人走上了街头寻找生计,空气各种食物香味弥漫,喧闹嘈杂的街道上有着三三两两孩童,于攒动人群中穿梭奔跑、嬉戏打闹。

  气氛祥和而宁静,宛如一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充满生活气氛色彩的画卷。

  咚咚咚.....

  暮然间荆州府远处地平线,一道厚重沉闷的马蹄声彻响天际,紧接着一队身着厚重盔甲、列队整齐划一骑兵身影浮现,从不远处疾驰奔着荆州府城而来。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原本祥和宁静气氛给打破,城中吆喝、嬉闹、闲聊的百姓瞬间噤声,双目下意识往发出声响方向看了过去,神情中不禁露出一丝惶恐不安。

  负责守卫戒备城门将士,听见声响瞬间,在守城将领指挥下迅速派兵布阵,厚重城门被缓缓关上,以应对不可预测事情发生。

  不多时,驰骋而来的骑兵已至近前。

  见着眼前紧闭的城门,以及城墙上不知何时已经将弓箭拉到半月严正以待的守城将士,下意识赶忙勒紧手中缰绳,大喝:

  “吁!”

  在距离城墙不远处停了下来,与之保持安全距离不敢逾越半分。

  “止步!”

  “来者何人?”

  待见骑兵止步,荆州府城守将宁都,身披厚重盔甲、手持长枪,立处于城墙两墙垛中间,双目炯炯有神看着下方盔甲骑兵朗声喝问。

  言罢。

  骑兵队列中躁动起来,自动往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队列中间一道坐在壮硕战马上,身着紧致飞鱼服身影,从后方缓缓上前。

  此人面容阴翳,神情阴冷,正是让整个大明文武百官谈之色变,夜能止小儿哭啼声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蒋瓛。

  见着城墙上,警惕盯着自己等人的一众守城将士,双眸中不着痕迹闪过一丝阴翳不悦,沉声道:

  “奉陛下旨意,面见湘王。”

  “尔等速速打开城门。”

  站立于城墙上的宁都,见着蒋瓛手中高举的令牌,及身上所穿服饰,知晓了下方来人为锦衣卫,心中没来由一凛,神情不知不觉中变的凝重了起来。

  其行为不言而喻,亦不怪他如此郑重。

  从锦衣卫设立之初,时至今日。

  锦衣卫名声在大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中,几乎无一人不知不晓。

  但却不是什么好名声,所有人皆视锦衣卫如瘟神恐避之不及,乃至有不少人背后断言过,甭管什么地方,只要有锦衣卫出现准没什么好事。

  随后,他转而冲着身边人,低声轻语交代了几句,让其速速去湘王府报信。

  片刻,宁都待看到报信之人消失在城中道路尽头,他快速走下城墙,冲盘踞于城门处严阵以待戒备将士挥了挥手,示意下方将士将紧闭城门打开。

  嘎吱....

  刺耳的门栓摩擦声音响起,紧闭城门缓缓打开。

  被拦于城门不远处的蒋瓛一骑当先,扬起手中长鞭,驾着战马奔着荆州城门疾驰而来。

  待路过城门处,见到静候在门口相迎的宁都,蒋瓛饱含深意扫视了他以及守城诸将一眼,未曾多言半句,直直奔着湘王府邸方位而去。

  见着消失于街道尽头的蒋瓛等人,宁都等人自然也认出了蒋瓛这位锦衣卫总指挥使的身份,令其原本就凝重的神情,变的愈发郑重起来。

  “宁将军,属下观方才之人容貌,貌似乃锦衣卫总指挥使蒋瓛。”

  “他们此去王府,面见王爷,会不会.....”

  话音未落。

  宁都回头,深邃目光冷冷瞥了一眼身旁出言的副将刘文。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冷厉目光,刘文一愣赶忙收声,未再多言半分,不过其凝重神情,无一不是显露,此刻他心中的不安和担忧。

  ......

  湘王府。

  正厅中、高台上,朱柏皱了皱眉头,瞳孔中双眸不时打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后,他回过神来冲站在不远处,低垂着脑袋静候报信将士,颌了颌首道:

  “本王知晓了。”

  “下去吧!”

  “从后门离开,别与他们撞上。”

  待将士刚刚离开。

  湘王府总管张德神色凝重,急匆匆的从门外一路小跑入内,躬身行礼禀报道:

  “王爷。”

  “锦衣卫总指挥使蒋瓛言,奉陛下御令,在外求见。”

  锦衣卫总指挥使蒋瓛?

  方才虽守城将士前来禀报,言锦衣卫奉陛下旨意,赶来湘王府,他略显有些诧异,倒不曾认为有什么不妥,对此觉得稀松平常。

  毕竟从洪武十八年,朱柏刚刚就藩初始,穿越代替其身份。

  他又不是没有与锦衣卫打过交道,亦不是第一次接到锦衣卫传来的圣旨。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此番来人竟会是蒋瓛。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朱柏不由的一愣,眉宇微皱,心中也不免升起一阵疑惑和郑重之意。

  究竟发生了何事,值得蒋瓛这个鹰犬头头跑这一趟。

  难道自己从就藩以来,所做布置被这些个锦衣卫的狗鼻子闻到味了?

  想到这里,朱柏瞳孔之中双眸缩了缩,面色不由变的无比凝重。

  短暂沉吟片刻。

  他强压下心中不安,深知甭管蒋瓛此行目为何,他都必须要去接这个圣旨,无任何躲避可能。

  这些年,他虽做了不少布置。

  隐藏势力、实力,可称诸王中最强。

  天下遍布他眼线,且势力分布隐匿各处。

  但现如今,洪武大帝朱元璋,亦是他便宜父亲尚且在世,虽近些年,为给朱允炆巩固帝位铺路,坑杀不少实力强横、作战勇猛的武将,致使大明武将实力严重下滑,却也不是他如今的实力,可与之抗衡。

  为今之计,得先看看旨意内容为何,以不变应万变。

  倘若真被锦衣卫狗鼻子闻到味,察觉到什么禀明了上去。

  所暴露的该斩断、斩断,全部剥离。

  一切以保命为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且他也绝对不相信,这么多布置锦衣卫能够全部察觉。

  如要真全部察觉,怕就不是前来宣旨,而是大军压境,缉拿他归案,等待圣裁了。

  想到这里,朱柏脸上凝重神情瞬间一敛,取而代之则是面容浮现出儒雅随和笑意,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

  庭院中,朱柏远远就见着负手而立,不苟于言笑板着脸的蒋瓛,朗声招呼:

  “蒋总指挥使,许久未见。”

  见着来到近前的朱柏,蒋瓛躬身行了一礼,而后神情突然间变的无比庄重,沉声道:

  “传陛下口谕。”

  “湘王即刻进京面圣,不得有误。”

  召他入京?

  朱柏听闻这话心神一震,瞳孔中双眸缩了缩,心中隐隐不安之感愈发浓郁,此番事情怕真如他方才所猜想那般。

  某些暗处动作,终归被锦衣卫狗鼻子闻到了味道。

  不过想想也就了然,这么多年,这么多布置。

  以锦衣卫的手段,去年又曾着手办理蓝玉案,抓了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人,断然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

  但还好。

  他提前知晓某些东西,斩断了不少线索,割裂舍弃了很多东西。

  就算有些事情未断的彻底,应该也所剩线索不多。

  片刻他回过神来,收敛心神强压下心中躁动,扫视了近在咫尺的蒋瓛,声音略显有些低沉:

  “本王需要准备收拾一番,还望蒋指挥使稍等片刻。”

  “王爷....”

  蒋瓛神情一肃,冲着转身正欲离去的朱柏出言。

  “嗯?”

  “蒋指挥使,难道本王连收拾些许随身用品都不行?”

  “非得急这一会?”

  话音刚落。

  整个庭院中,气氛瞬间变的凝重而压抑,一股噬人的肃杀之意,伴随着朱柏质问言语骤然,于庭院中慢慢开始汇聚。

  与此同时,蒋瓛亦是顷刻间感受到,四周向他身上汇聚而来饱含杀意目光,眉头不由皱了皱,下意识眯眼环顾了一圈四周,面色变的无比阴沉。

  几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未将心中本意给说出口,转而摇了摇头改口道:

  “王爷说笑了。”

  “臣怎么敢这般不知轻重。”

  “实乃奉圣谕,有时间规定,责任使然,望王爷能够快些。”

  闻言。

  见其服软,识趣。

  朱柏未与之计较,半眯着双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冲其颌了颌首:

  “本王知晓。”

  “断然不会让蒋指挥使难做。”

  言罢。

  他大步流星往院内走去。

  庭院中。

  随着朱柏的离开,肃杀气息顷刻间变缓。

  那一道道若有若无汇聚于他身上打量的目光,也随之隐匿消失不见,仿佛方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宛如幻觉一场梦。

  感受周遭动静,蒋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身形徒然一松。

  “大人,这…”

  恰在这时。

  蒋瓛耳边不合时宜响起,属下正欲询问之声。

  不过其话后面话未说完,随即就被蒋瓛粗暴的怒喝声打断:

  “闭嘴!”

  “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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