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朕不允许这么牛逼的藩王存在
想明白这里面的利害，朱允炆暗恼，黄子澄一心为其子报仇，却不深思利弊，幸亏朱高炽提醒，否则就被坑了！
对应天府尹道：“朕也以为燕世子言之有理，你回去再好好查查黄经的奴仆，莫不是他们为了泻恨，诬陷高阳郡王。”
应天府尹一听，立即行礼，“微臣这便回去详查。”
陛下找台阶下了。
得去通知黄子澄，让他停止先前的计划。
朱允炆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朱高煦，没好气的道：“虽然《皇明祖训》保了你一命，但你当众行凶，影响恶劣，死者又是朝廷重臣之子，朕不处置你难以平人心，罚你两年俸米，燕世子将之带回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门。”
幽禁了。
这个处置合理，而且还算仁厚。
在家幽禁，而不是关在宗人府。
朱高煦还想据理力争，被朱高炽又一脚重重的踹身上，怒视朱高炽，却发现老大眼神冷漠，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朱高煦秒怂。
不敢吱声了。
朱高炽转身对朱允炆行礼，“谢陛下！”
心里暗爽。
今天这事几乎是完美解决，而且自己达到了目的：朱高煦闭门幽禁。
徐增寿想悄悄的把朱高煦送出京畿，就必须经过自己的同意，否则再手眼通天，也做不到。
背刺我？
想都别想！
目视朱高炽两兄弟离开后，朱允炆顺手拿起桌上的砚台，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怒道：“太嚣张了！”
公然在天子脚下杀人。
他作为大明九五之尊，竟然拿朱高煦没办法。
何等憋屈！
王钺和今日的随堂太监吓得慌忙跪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朱允炆发泄了心中怒火，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情绪，缓缓坐下，今日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朱高煦的纨绔无知，也知道了朱高炽的舌绽莲花。
就朱高炽这段时日在京畿的表现，确实比朱高煦更配当这个燕世子。
好在他已经身在瓮中。
想起一事，问王钺，“燕世子府邸传来的消息如何？”
王钺道：“昨夜他把两个宫女都睡了。”
朱允炆：“一起睡的？”
王钺，“一起。”
朱允炆心情骤然好转，不屑的笑了，朱高煦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无足轻重之辈，朱高炽才中暑痊愈，就放纵女色，如此没有节制，亦不足惧哉，剩下一个朱高燧，是朱高煦的跟屁虫，毫无主见的人，更可以无视。
削藩北平，重点人物只剩下燕王朱棣。
道：“宣齐泰。”
区区一个高阳郡王朱高煦就敢在天子脚下公然行凶，何其嚣张，而坐镇北平拥有燕山卫的四叔朱棣，他的嚣张跋扈朱允炆早有深切体会。
甚至有心理阴影。
必须将削藩大计提前，朕的大明不允许有燕王这么强势的藩王存在。
……
……
回到府邸，朱高炽在书桌前落座，端起一杯冰镇西瓜汁喝了一口，缓解了酷热，才看向鼻青脸肿的朱高煦，阴沉的道：“你想死，自己去死就行了，何必要拉着我们一家老小陪葬。”
朱高煦一脸怨恨。
先前在乾清殿，老大这个死胖子下手够狠。
别看他胖，踹起人来是真有劲。
朱高煦甚至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被死胖子踹断了，从乾清殿回来的路上，腰间的痛楚就没缓解过，此刻怒道：“我求你来救我了，有本事让陛下以谋逆之罪把我杀了便是！”
就算想诬陷我谋逆，岂能轻易得逞。
父王知晓了，肯定会来应天，以父王在大明的威望和地位，黄子澄敢说半个不字？陛下还不乖乖的送老子回北平。
老子需要你个死胖子来救么！
朱高炽：“……”
傻大个，实锤了。
并不打算把当下所处的恶劣局势给他分析一遍，这货如此嚣张跋扈，他要是知道朱允炆准备削藩北平，一改性情低调行事的话，容易被朱允炆察觉。
挥挥手，“滚回房间去。”
又对张婵道：“吩咐府邸里的护卫，严加看守，就算是陛下发下圣旨解除幽禁，没我的命令，不许他出门！”
正好把朱高煦控制起来。
徐增寿想要送朱高煦回北平，得先过自己这一关，如此一来，徐增寿的资源就能为自己所用。
朱高煦怒不可遏，“你敢软禁我！”
朱高炽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是奉圣意。”
朱高煦雄鸡一样，怒发冲冠，脸红脖子粗的猛然一拍桌子，就要对朱高炽咆哮，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委屈。
今天老大欺人太甚！
朱高炽斜乜他一眼，“滚！”
朱高煦像被蝎子蛰了，一跳三丈高。
什么时候，老大这个软糯的死胖子竟敢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下一刻，朱高炽冷冷的道：“别逼我把你揍个半死。”
很朴实无华的一句话。
朱高煦倏然安静下来，愣了会儿，再次怂了。
他从朱高炽的眼神里，看不到丝毫兄弟情分，只有冷漠，他毫不怀疑，如果再这么硬碰硬，真有可能被老大这个死胖子揍得半死。
不是打不赢。
这死胖子才是世子，府邸里的护卫谁敢不听他的话。
这一刻，朱高煦燃起了对世子之位的渴望。
如果老子是世子……
灰溜溜的走了，临出门时，还回头桀骜不驯的嚷道：“给老子找个郎中来！”
朱高炽努努嘴，示意张婵去办。
随后看向左尚，“怎么样？”
在乾清殿的时候，张婵和左尚不能入内，所以在路上的时候，朱高炽刻意交待左尚，看是否有机会和他宫中的熟人聊聊天套套话。
左尚其实有点疑惑。
世子殿下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放在黄子澄和齐泰这些大人物的身上吗，为何会执着于寻找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
道：“和陈能聊了一会儿，旁敲侧击下，陈能也说没什么印象。”
朱高炽思忖了一阵，“估计此人目前确实不太显眼，又或是陛下和他的接触比较隐秘，知晓的人不多，恐怕得找内官监太监王钺打探消息。”
王钺，内官监太监，内侍之首。
是朱允炆的绝对心腹。
但此人聪慧，行事缜密，想从他口中套话，极难。
左尚笑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已经拜托陈能去帮忙了。”
朱高炽一脸不信，“陈能会帮忙？”
莫要打草惊蛇了。
左尚道：“世子殿下放心，奴婢借口不想呆殿下身边，想疏通陛下那边的关系，陈能也理解奴婢的难处，毕竟奴婢没资格攀附齐尚书、黄寺卿这样的大红宠臣，可不就得在新晋宠臣身上着手，所以他会帮忙。”
新晋宠臣很乐意和内侍打交道。
朱高炽放下心来，对左尚笑道：“近些日子确实要委屈左大监，等我回了北平，定然不让左大监白白辛苦。”
先把饼画好。
再者，以后靖难了还需要左尚提供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