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直播鉴宝
第二天，温新年早早就醒了。
不是生物钟没变过来，也不是突发奇想的自律，更不是龙印的强化影响。
而是小橘的一屁股压在胸前，实在喘不过气。
不过不管怎么说，温新年最终还是成功起床，狠狠地“蹂躏”了一番大猫和小猫后，坐在院子里的小椅子上，啃着黄瓜翻看手机。
黄瓜是昨天从温欣怡家拿的，是她自己在小院子里种的，吃起来比市场卖的鲜甜不少。
温新年此刻正在研究的，是那两条五两的小厂条。
“嗯，现在金价是745每克，我就算把这两块金条熔了也值二十万。”
“二十万！足够我买艘普通的小渔船了！”
“只要渔船到手，发家致富的道路就从此刻开始了！”
“嘿嘿。”
温新年喜不自胜，又转念思考起二手渔船的价值。
“如果我买的是二手的呢？有龙印傍身的我，本身也不是特别在意渔船的性能，多余的钱我可以用来装修。现在的小院子太破了，我还要养活六只猫——虽然估计小橘自己就能养活自己。”
他今天倒腾了一早上，至少从密度和纹理角度来说，这两块金条没有问题。
这20万仿佛已经板上钉钉。
当然，那个龙纹玉佩他实在拿不准。
他在网上检索了一大堆信息，因为本身不是专业的所以并无头绪。
“该怎么办呢……”
这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平常自己不是看了许多鉴宝方面的视频吗？
虽然自己不太懂，但这也是个途径啊！
“对诶，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嘞。”
说干就干，温新年已经开始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很快就从抖抖软件找到了渠道。
和工作人员说明基本信息后，就可以在直播间排队等候了。
排队等候期间，他一把抓过无所事事在院子里到处游荡的小橘，一边揉搓它毛茸茸的脸蛋，一边看直播。
手机上正在播放的直播间就是鉴宝直播间，虽然是早上但人气依然很火爆。
主播叫陈娴，是个精瘦戴眼镜的男子，说话时表情幅度变化很大，很能带动观众的情绪。
专业素质似乎也不错，只见他——
“这位宝友带来的茶杯，他说是青花瓷。”
陈娴凑近了镜头，眼镜的镜片反着光。
“器身上面是贴花瓷，他说国家博物馆有一件同款？”
“这可太吓人了，来宝友把杯子抬起来看看杯底。”
“呦，上面还落了款，真吓人啊，我们来看看，写着——”
“景德镇制，适用微波炉。”
“这位宝友你可要好好收起来，将来我们专家要是真找出了什么精致的古代微波炉，您这件藏品可就赚了大发了！”
“好走不送，来下一位！”
噗！
温新年笑了，轻轻搓了搓猫下巴。
他又连续看了几个藏品。
这位叫陈娴的主播看起来真有两把刷子，年代和细节说的滚瓜乱熟。
主播的业务不仅仅是鉴宝，如果遇到比较开门的古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咨询对方是否愿意出售，并且扬言自己出的价格是全网最高价。
至于是不是，宝友不清楚，弹幕也是看个乐呵，至少氛围上其乐融融。
就是有一点不好。
如果上线咨询的人衣装打扮或者展示藏品的环境看上去简陋了些，陈娴的态度就会一泻千里，按弹幕的说法是主播又上嘴脸了。
温新年琢磨，这或许就是这位陈娴主播给自己立的人设，用来吸引流量。
反正观众大都是些不嫌事大的家伙，他们可能本身也不懂古玩，看他直播间就图个乐乎。
“嘶，好像快到我了。”
温新年沉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件很普通穿了好几年皱巴巴的白衬衫。
周围的小院子虽然被收拾的很整洁，但那些破旧的墙壁缺砖少漆，这温新年可没法收拾。
只要打眼一看，谁都能明白他家境并不好。
“该不会我也要被嘲讽吧。”
温新年琢磨，转而笑了笑。
三个字，该咋喽？
别人爱说就让他多说两句。
反正自己这次只是来咨询信息，问清楚两根小厂条和龙纹玉佩的知识。
如果有人能出个合适的价格，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刻，坐在镜头前的陈娴伸了个懒腰，和弹幕打招呼。
“我就说开播开早了，直播到现在也没几件开门的。”
弹幕回应：
【一大早的，有钱土豪都没起床，哪有功夫进你直播间】
【主播连线几个人玩玩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
【新人报道，没人觉得主播长得像大马猴吗？】
陈娴：“……”
“房管！把这人拖出去，枪毙六个月！！！”
他挠挠头，接着解释道：“家人们，不是主播不想连线，现在是我工作的时间，签的合同，瞎搞的话主播会爆米的。”
“要不这样，咱折中一下，加快点速度，一次性连两个人。”
“不是我吹，就主播这熟练度，一眼扫过去，不看藏品都能把东西说的七七八八！”
弹幕又开始刷屏：
【前方高能，主播又要狗叫了】
【笑死，不看藏品说真假，主播火眼金睛算是练成了】
【前面的，什么火眼金睛，主播这是狗眼看人低】
最后一条弹幕很快就被房管屏蔽，陈娴看见了，他知道自己的风格肯定会有人不满，对这种起哄的人心里也没什么想法。
怎么了？
难道不就是看一眼心里就有个七七八八了吗？
古玩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小资情调，是有实力的人才能搞得起的。
你说你家里传三代，商周青铜，我看你这应该是上周的才是！
真的能从家里掏出稀罕玩意实属少见，更多的都是从古玩市场淘来的。淘来也要分个三六九等的，人家有钱人渠道好，准确率自然高，和那些地摊上挑挑拣拣的能一样吗？
“不管了，兄弟们。主播继续了，这次多连几个。”
短暂的延迟后，屏幕被分为三份。
一个白衬衫青年抱着一只漂亮的橘猫出现在视频中。
正是温新年！
“哦，到我了？”
温新年冲大家点点头，就要掏出金条和玉佩准备问个清楚，可陈贤的目光在其屏幕上点了点，就迅速看向另一边屏幕。
屏幕里出现的是一位穿着行政夹克，带着金手表的老哥。他显然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轮到自己，歉意道：“抱歉啊，我看前头还有一个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我了。”
“稍等一下，东西还没拿过来，我去催一下。”
说完他离开镜头，露出精致的老板椅。
是个有实力的富豪。
陈娴迅速在心中判断，嘴上说着：“理解理解，主播改变了方式，后面排队的宝友们都注意一下。”
说完他仔细打量温新年的视频，嗤之以鼻。
又是个穷哥们。
拜托穷哥们就不要做白日梦了好吧。
浪费时间！
不过另一位看上去挺有钱的大哥还没过来，不妨在这小子身上花点时间。
温新年当然不知道陈娴在想什么，他正要反转镜头，就见屏幕那边的陈娴用夸张的语调说着：“哇，好漂亮的猫猫！”
“这位宝友把镜头给一下猫猫，给直播间大伙看一看。”
“毛色柔顺，眼神灵动，好猫啊！”
“可惜跟错了主人，住在一个小破院里。你们看，墙边还摆着鱼网呢！”
温新年皱了皱眉，却见陈娴仍然说个不停：“这位宝友是个渔民，东西不会是从海里捞的吧，那能捞到啥，海贼王的宝藏？”
弹幕飘过：
【海中黄金——野生大黄鱼】
“对对！”
陈娴轻蔑的笑笑，看向温新年。
“这位宝友，身为渔民，你一定吃过不少鱼吧？”
“采访一下，假如你遇到了野生大黄鱼，你会不会激动的睡不着觉啊，哈哈哈哈！”
弹幕立刻跟上：
【开始了】
【主播又开始上嘴脸了】
“不会啊。”
谁都没想到。
镜头的另一边，温新年突然开口了。
“我昨晚就抓了条大黄鱼，还给做成菜了。”
“你还真别说，味道喷香，睡觉都嘎嘎沉。醒来之后，神清气爽！”
陈娴和弹幕都愣住了。
这人原来这么会吹牛啊？
野生大黄鱼上万一条，你逮到了说吃就吃。
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