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命悬一线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从那天起，我便没有在见过裴恪。

　　皇帝已下定决心想要扶持照夜，在皇帝的授意下，裴恪又成了他手里的一把好刀。

　　几日下来，朝中大臣闻风丧胆，唯恐这把刀落在自己头上。

　　树倒猢狲散，原来三皇子一党被杀的被杀，被罢官的被罢官。

　　不出几个月，三皇子的势力便被瓦解了个完全。

　　三皇子被下令处置余生守皇陵时，我在路上见到了他。

　　「嫂嫂」事到临头，他丝毫没有败兵的样子，「我们还没算完呢，只要我一天不死，我们就会一天天斗下去，不知道你儿子那个假皇室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

　　他特意在「假」字上加了重音。

　　没待我询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已扬长而去。

　　当夜，有宫人来报皇帝今晚要设私宴，传了我一同用膳。

　　这是五年来第一次。

　　我不知其意，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身边换了一拨下人。

　　原先裴恪安排来保护我的宫女太监清一色换成了陌生面孔。

　　我不寒而栗。

　　白日三皇子说过的话一幕幕回响在我的脑海里。

　　皇帝可能已经知道了。

　　「恪儿也会去吗？」

　　来人低头不语。

　　我无法传递信息给裴恪，只能隐下焦灼，随机应变。

　　「来了，今日不用拘束，陪我坐坐。」

　　我环顾四周，只有我和皇帝二人。

　　落座后，我等着他开口。

　　「你对老二的事怎么看？」

　　皇帝冷不丁来了一句，我反应片刻才明白他说的是二皇子。

　　二皇子事件在本人死后有反转，经过多方查证，二皇子确实为皇帝亲生儿子。

　　此事也成为三皇子倒台的重要事件，因此，就算三皇子告诉皇帝照夜不是昔日太子的亲生儿子，皇上也可能要掂量掂量他话里的可信度。

　　我仔细一斟酌，皇帝可能已经听了三皇子的高密，此番叫我前来，不过是想试探一番我的态度。

　　「臣妾不敢妄议皇家大事。」

　　「但说无妨。」

　　他眉眼间已有些许无奈，我小声回道，「我认为现今天下在陛下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律法严明、女子红杏出墙是要浸猪笼的，我不认为有女子愿意做到此种地步，皇室女子更不可能。」

　　「哦？那么说你是从一开始就相信二皇子的了。」

　　我点头应是。

　　「老三说照夜是裴恪和你生的孩子。」

　　皇帝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我压下惊憾跪在地上，「皇上明鉴，照夜确实是我和太子的孩子。」

　　他仔细盯着我，似是在判断我说的是否是真话。

　　片刻后，他起身扶起我。

　　清烟巷:

　　「你知道人老了疑心重，为了解除疑惑，朕去咨询了顾太医，听说裴恪禁止他入裴府，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骗朕。」

　　我松了一口气，虽多日未见，对顾之遥我有种没来由的信任。

　　他接着往下说，「他说当年的记档和照夜的生辰八字没有问题，照儿的确是早产儿，和当年你嫁给太子怀上照儿的时间相吻合。」

　　「但是」他话锋一转，「朕觉得应该加分双重保险，所以以你的名义给裴恪递了信，称照夜是假皇室的事情败露，速来宫里协商，就劳烦你在这里陪我等一等了。」

　　好一个瓮中捉鳖。

　　我稳住心神，「臣妾从始至终清清白白，愿意自证。」

　　下唇渗出血珠，我死死抿住嘴唇。

　　只希望裴恪能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