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人阵成教千军
一千把燧发火枪，在流水线生产模式下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制造完成。
其中有两百把枪长不过四十厘米的短火枪，剩下八百把都是枪长超过一米二的长火枪。
也是为了这八百把长火枪，不然完工时间还会更早。
如果直接生产一千把短火枪，只要半个月时间就足够了。
流水线工坊内，上百名工匠依然在勤勤恳恳地工作。
只有负责工坊运转的管事担心不已。
“殿下，咱们这工坊还能够继续下去吗？”
工坊内的工匠都是因为朱元璋的命令调拨而来，专门生产一千把火铳。
如今火铳已经生产完毕，按理说他们也应该回到原先的工坊。
朱樉仔细检查着每一把火铳，一直在测试燧发机构的打火率。
忙得有些不可开交，不过还是回答道：“别担心，我只怕日后火铳的生产订单多到让你们觉得会太累。”
管事听完笑了起来：“怎么会觉得累呢！”
“每完成一支火枪，每个匠人都能够拿到一文钱，这样好的差事，怕是累死也觉得值了！”
管事在整个流水线生产之中负责的事务也很多。
不仅仅要把控原材料的流入，还要把握生产安全和生产质量。
虽然以他的级别，每支火枪一文钱的工钱已经没什么吸引力。
但是一直跟在秦王身边做事，无疑也是一条通天大道。
大明藩王是有权向中央举荐官员的。
因而管事办起事来，也是小心谨慎。
别说是克扣匠人工资，就连匠人生了小病，他都嘘寒问暖。
“这一千支火铳只是开始，日后说不得要生产数十万支。”
朱樉放下一支勉强达到使用标准的长枪，将它分到丙类之中。
生产出来的燧发火枪，按照打火成功率被分成甲乙丙三类。
八百支长火铳被评为甲类的一共三百二十一支。
乙类三百一十支，丙类一百六十九支。
第一批火铳，老朱并没有说生产出来要安排给谁使用。
朱樉自然是全部安排给自己手下人用。
二百支短火枪配给骑兵，八百支长火枪则是集中起来配给郭孝仁所在的千户。
沈从云忍不住对朱樉说道：“殿下，如此偏心怕是会让将士们寒心！”
自古以来因为手下士卒寒心而被杀掉的主将太多了。
魏博牙兵故事，让人不得不防。
朱樉点了点道：“不是不给你们换新火枪，下一批火枪顶多一个月时间就会出炉，到时候全部给你们。”
有了安抚手下士卒的理由，沈从云便也没多说什么。
“让你们军中的百户、小旗等军官都过来学习燧发枪的操作。”
朱樉拿出数十把特制的燧发枪，这些全是打火概率几近百分之百的火枪。
是从上千支火枪内挑出来的，专门配发给军官。
也是专门用来教学。
短燧发枪在这之前，三位千户都已经玩过，因而颇为熟练。
不过朱樉制止了他们的自行其是，而是开始手把手教他们火药装填量。
“新制成的颗粒火药威力约是原先的两倍，所以发射后弹丸能飞的更远。”
“因此药量也不能像原先那样大，会炸膛。”
在场不论是千户还是小旗，都是已经从军十年以上的老兵。
即使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但也知道药子量不能太多，否则会崩坏。
骑兵们都在陆三思和虎子的带领下熟悉着新发到他们手中的火铳。
朱樉则是将一把把装填好的长火枪交到统领步卒的百户、小旗们手中。
随后将他们分成三排，每排二十多人。
按照左、中、右排列。
在纠正了一下大家持枪的姿势之后，朱樉一声令下：“放枪！”
尽管各个百户、小旗还没搞懂这样做的目的，不过还是下意识扣动了枪机。
短促而连续的枪声，在靶场之内响起。
六十多人组成的排枪火力，已经足够在密集阵型之中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尤其是配合上燧发枪的射速，足够在一百二十步到三十步之内制造出一片死亡地带。
靶场一百步外放置的一排草垛假人，在一轮排枪火力之下受伤惨重。
一共十二个草垛假人，最少的也身中一发弹丸。
最多的甚至身中三颗指头粗细的铅弹。
排成一排的百户、小旗们被白色的硝烟笼罩，看不清楚远处的靶子。
只能够听到身边震耳欲聋的枪声。
因此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但是身站在侧面的千户们，则是都被震撼到了。
沈从云第一个回过神来，愣愣地道：“若是数百人排成数排，齐齐开火，岂不是能够挡住骑兵的冲击！”
自古以来，如何对抗骑兵一直是让中原王朝头疼的难题。
经过上千年的摸索，基本上确定了两条路线。
一是以骑兵对抗骑兵。
二是以重步兵对抗骑兵。
在这之前，还从未有过以远程火力对抗骑兵的例子。
陆三思反驳道：“单排步卒虽能够正面对骑兵冲击，但若是骑兵包抄两翼，步卒依然无还手之力。”
不愧是骑兵千户，短短一会儿时间，就看出单纯线列步兵的薄弱点。
“若是如此，摆成圆阵岂不是高枕无忧？”
就连不擅长军阵的郭孝仁都能够看出陆三思所言的缺点。
圆阵在这之前无法对抗骑兵的原因是无法做到有效杀伤，阵型也不够坚韧。
很容易被骑兵穿透之后，分而歼之。
就在三人用各种阵型探讨装备燧发枪步兵对阵骑兵问题时。
硝烟缓缓送去，百户、小旗们也惊讶地发现燧发枪齐射造成的恐怖伤害。
朱樉没有理会三位千户，而是专心教导军官们排队枪毙战术。
朱樉采用的是类似古时吴起练军之法。
一人学成，教会十人；十人学成，教会百人；百人学成，教会千人。
自己只要能够完全教会这几十人，就能够慢慢教会两个千户的两千多人。
一整个白天的时间，羽林卫靶场之内枪声不断，硝烟更是几乎将整个靶场淹没。
稍远一些的城中人，能够看到一片片白色烟云不停地从皇城附近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