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从我出逃那次之后,沈时初就把我看的很紧,有时候即使是什么都不做,他也能盯着我看一个晌午。
他会说爱我,不停的说。
那次,我站在窗棂前,他从身后抱着我,接着贴在我的耳鬓厮磨:“…你不能逃,我太需要你了。”
我挣开他,躺在身后的床上,等着他如以往的每一个夜里那般凌辱,践踏。
他却像是要哭了:“…你把我当什么。”
“陈梨浅,这是爱,不是性。”
可沈时初,一场立场不同的单向爱情,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很坚定,我也是。
我都以为张警官不会再来了,可没想到在两年后,他将无数困在东南亚的z国人带回大使馆。
我也永远都无法忘记沈时初最后看我的眼神,有不甘和难以置信,更多的却是不舍。
张警官逆着火海朝我走来,他说了,z国永远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国人。
我想也没想,就搭上他的手,逃出这座困我长达七年的牢笼。
“多亏了当年你给的芯片,否则要清剿这些涡旋多年的毒瘤没那么容易。”
“国家的飞机在两小时后就会到了,做好准备,该回家了。”
当我看到大使馆高高扬起的红色旗帜的那一刻,我是不真实的。
我怕,这又是梦。
直到飞机上播报到已经进入z国上空的那一刻,我才终于相信,我们真的得救了。
思绪被拉回,车子也终于穿过山洞,我掌心的光,也在此刻褪去昏暗与细碎,迎来崭新的光明。
“陈梨浅,你在想什么。”是林恒。
我摇摇头:“一些烂在过去的事。”
我没有答应和林恒结婚,我没这个心,我得好好温习文化课,等着来年的成人高考。
林恒倒也不勉强我:“你想做什么,去做就好了,不用管我会为你做什么。”
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又抬手抿了口杯中的水。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他顿了顿:“其实,自从你当年帮我从小混混手里把项链抢回来的时候,我就认定你了。”
“那个时候听说是你爷爷留给你的遗物,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淡然道。
“所以啊,陈梨浅,我不管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我没有告诉林恒,从前的陈梨浅已经死了。
我现在活着的每一秒,都是为了报恩祖国而活,为了千千万万个难以回家的同胞而活,为了将沈时初那样的混蛋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