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8天后,我画了个大浓妆,戴了个齐刘海假发片,又戴个大框眼镜。
反正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到村里给大家发完辣椒苗,我转头就问林梅她们要身份证。
这次她们倒是很警惕,一直问我要这干嘛。
我装无奈道:「本来想今天给你们带合同的,但你们没填身份证,这合同就不能生效了,你们把身份证拿出来,我拍了回去帮你们填。」
听到是填合同,大家才又放下心。
刚拍好,我直接就把林梅的发给王明了。
今天林梅挺高兴的,难得留我下来吃饭。
于是我就这样跟我爸遇上了,那个令我仇恨的面孔,看的我想吐。
我以为我忘记那天的伤痛了,直到杀人魔站在我面前,一切的恐惧又清晰起来。
头被按在水里的窒息感,后脑勺撞墙的骨痛感,钉耙扎背的刺痛感。
鬼知道我那天怎么活下来的,要不是遇到个心善的老中医……
呼……我深呼了口气,强迫自己停下脑海的画面和微微发抖的身体。
我再次看去时,他已经不在了。
他好像没认出我,我放心了许多。
林梅笑着拉我去饭桌上:「我偷偷跟你说,你爸最近老是很晚才回来,身上还一股香水味,看来你要有妈了。」
我妈?呵。
看我低头不语,林梅赶紧换了个话题。
「今天叫你回来吃饭,也是想跟你说一件喜事,你堂哥快要结婚了。」
我撇了撇嘴,这算啥喜事,这便宜堂哥小时候可没少欺负我。
我睡着时他就拿被子闷我,不让我出来。
吃饭时一夹肉,他下一秒就伸筷子去抢。
看电视永远只能看他调的台,就算他在屋外玩,我也不能调别的。
太多细小的事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