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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见杨中原的时候我有些恍惚，实在没法将这个满脸阴毒的人和当晚那个憨厚老实的外卖员相提并论。

　　我猜明浩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他同意见我一面，为的就是让我放心，让我相信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说好了不见面，没想到你是个这么不守信用的人。”

　　杨中原的话好像是在对明浩说，但他那双充满凶光的眼睛却始终注视着我。

　　“我就想知道沈奕萍的尸体你是怎么运出去的？”

　　明浩开了口，语气平静得好像面对的不是杀人犯，只是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聊天的内容就像你今天吃什么了一样简单。

　　“你知道一个外卖箱是正好可以装下一具尸体的吗？”

　　杨中原说完这话后，紧接着又补充道。

　　“如果你们不想也被装进外卖箱里的话，最好给我闭嘴。”

　　这是一句赤裸裸的威胁，这下我和明浩都不再敢说话了。

　　“你为什么要杀杨芳？”

　　半晌，我还是问出了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那个贱人，骗光了我所有的钱和其他男人跑了，她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她，哼，我不但可以找到她，我还能杀了她，让她的头被扔在肮脏的垃圾堆里。”

　　提到杨芳，杨中原的脸上又露出了骇人的表情，我赶紧闭了嘴。

　　这时，杨中原又拿出了一段视频，里面是我和身着外卖服的他一起进电梯的画面，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但是我知道警察一直查不到我身上肯定是有杨中原的原因。

　　他之所以拿出这段视频是为了威胁我不要试图出卖他。

　　和杨中原分别后，我便和明浩说公司有事要处理让他先回去了。

　　望着明浩远去的身影，我迅速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半小时后，一个中年的男人出现在了刚刚杨中原坐的位置上。

　　“林女士，今天我休假，如果可以，我们就像朋友一样地聊聊天吧。”

　　对面的人正是张警官，只不过他没有穿警服，而是身着便装，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今天我们的谈话不会作为口供，只是一次朋友的聊天。

　　“我知道警方发现了不少的疑点，但是没办法证实对吗？”

　　张警官点了点头。

　　其实警察早就怀疑到了我和明浩的身上，只不过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们和杨芳的死有关，除了消失的沈奕萍这件事。

　　“张警官，我想自首。”

　　半晌，我才开口。

　　“什么罪名？”

　　“故意杀人。”

　　我淡定地拿起桌上的咖啡，真的像是和朋友在聊天一般。

　　“你要知道包庇罪最多判三年。”

　　我笑了笑，眼睛看向旁边，正是一对穿着校服的情侣在面对面做着习题。

　　“张警官，你有没有很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