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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林嫂与小舅的喜宴了,村民很给面子的都来了,热闹非凡。
身穿大红色旗袍的林嫂也变得美艳动人,衬得我舅愈发老气横秋。
席上有些村妇酸道:
「刚死了丈夫就有心情嫁人,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的。」
其他长舌妇也纷纷赞同,眼神一个比一个恶毒。
可林嫂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依旧是言笑晏晏地与小舅走完流程。
举手投足之间,昨夜的毒疮也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一般。
难道她老家的土方子这么厉害吗?
敬酒的时候,林嫂举止落落大方,气色好极了,完全不像刚办完丧事的人。
村里凑热闹的人都面面相觑不说话,只有小舅像被迷了心智般兴奋不已。
晚上,众人都回了家,小舅喝多了酒,有些醉醺醺的。
他摇摇晃晃地冲到林嫂的房间里,很快里面传来的打斗声以及东西被撞翻的声音。
害怕小舅会做出什么伤害林嫂的事,我便偷偷趴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见小舅泄愤似的扇了林嫂几巴掌,嘴里怒斥着:
「老子娶你进门是看你可怜,少给我摆脸色,你以为你有什么用,不过是我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小舅说话难听至极,句句都是羞辱,可林嫂听着也没什么反应。
恍惚间,我能听到林嫂阴恻恻地笑了两声,便再无动静。
好一会,里面都没再传来打斗的动静,我只得回了房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第二天,林嫂醒得很早,她坐在院子里,直勾勾看着房间里的人。
经过一夜折腾,林嫂看起来越发红润了,就连嘴巴都有了血色。
怪不得村里人都说林嫂是狐狸精了,这么美丽,谁看了不心动?
除却脸上的白嫩,更让人觉得古怪的是她身上又多了几处暗黑的疮口,在脖子间,格外引人注目。
一直到快中午,小舅才晃晃悠悠地起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小舅看起来要憔悴很多。
难道这是单身四十年,一朝纵欲过度?
可想到小舅昨夜贬低羞辱的话,我只觉得他恶心极了。
饭桌上,我们三个人沉默地吃着饭,我时不时瞟向林嫂的脖子间,心里怪异得很。
小舅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猛拍了一下桌子,不善道:
「贱丫头,老盯别人的脖子干什么,人家脖子上什么也没有。」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那明晃晃的疮口,你说什么也没有?
林嫂打了圆场,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说:
「快吃饭吧。」
后来我越想越奇怪,于是找机会向小舅说了这件事。
奈何小舅却是轻嗤一声,满脸不在意地说道:
「人家身上有几块小时候留下来的疤,哪是你说的发脓的疮口,别老恶意揣测别人。」
无论我怎么说,小舅都不在意,甚至对我愈发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