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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终于接触到门槛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才算活过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

　　「淑华！」

　　「你在找什么？找我们！」

　　两句话像两道催命的音符。

　　一道阴影投射在墙面折叠，那是我自己！

　　光源刺眼，我伸手遮挡，眯起眼睛从指缝中勉强看清。

　　我妈打着手电，披头散发像催命的罗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像舞台上的小丑。

　　语气笃定：「淑华，你都听见了。」

　　见我不说话，他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看着我妈手上的麻绳，我心猛的一沉，爬起来就要跑。

　　粗粝的手掌像钳子一样，把我的手绑在身后。我像一只剥皮的壁虎，无助地挣扎。

　　眼泪不自觉的流下，嗓音沙哑：「妈，为什么！」

　　她坐在我面前，像从前那样，温柔地擦干我的眼泪，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刺骨。

　　「淑华，要怪就怪你不是个男娃。你哥没了，君安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蒋家可不能绝后。」

　　「所以要拿我、大妞和妞妞三个人的命换他一个？」我死死地攥紧拳头，不甘心地问。

　　「你们都还活的好好，就是让你们弥补一下君安的不足。」我妈摸摸我的头，「淑华乖乖的，你是最关键的一步。」

　　「成功之后，妈就给你找户人家嫁了。女孩子能生孩子就够了。」

　　「妈，你骗人！没有生魄的人活不过十八岁，我明天就成年了。」

　　我大哭着质问，「妈！为什么？我是你亲生的女儿。」

　　我爸从外面进来，一块布团吧团吧塞进我嘴里，「太吵了！」

　　哭着哭着我就突然想通了一切，我早就应该知道的！

　　为什么我妈今天会发现我在削铅笔。

　　因为尖锐的物品对着埋魂婆的后腰，她肯定会感觉出来。无论你怎么小心，因为埋魂婆身后有一条尾巴直通地府，这也是让她们问阴间借寿的原因。

　　还有很多蛛丝马迹，埋魂婆做法都要糯米，所以每年我家都一半的农田都是糯米，隔三岔五吃粽子、糍粑。

　　还有小时候穿不完的红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