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不了同归于尽

　　南方六月的太阳已经晒人，地面被照得火辣辣的。

　　老头儿背着手走进来，满头大汗，一身脏腐味，路过之处，连带着风都一股臭味。

　　他进厨房，状似无意的扫过我，眼里带着期待，“端菜上桌吃饭！”

　　我把饭菜摆上桌，看了眼时间，居然才十一点半。

　　老大十二点下工，从上工的地方回来要半个小时。

　　得拖时间。

　　我把碗筷放到老头面前。

　　老头色眯眯的望了我一眼，“等老子吃了饭就喂你，把你喂得满满当当的！”

　　我听到这些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死老头，说的话恶心死人！

　　我强装镇定坐下，“那就快吃饭吧。”

　　然而死老头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乱动。

　　他那双手不知道多久没洗干净了，一阵被汗水湿透的黏腻感，摩擦过我的皮肤，难受得紧。

　　我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饭桌面前松了裤腰带。

　　“来，坐我身上来。”

　　这老不死的！

　　我推攘着，吓得不轻，“叔，您先吃饭，等您吃完，我再好好伺候您。”

　　他油盐不进，伸手在我脸上掐了掐，一嘴巴亲过来，混合着烟和食物腐朽的味道冲进我的鼻腔，熏得我眼冒金星。

　　“呵呵，老子就喜欢这样！”

　　我看了眼时间，怎么才过去两分钟！

　　时间过快点吧！

　　我只想做戏给老大看，可不想加戏真做。

　　但他一把将我扯到他身上，我下意识的从他怀抱反弹出去。

　　他生了气，一巴掌打我脸上，“你个贱人！感情一直骗老子呢！”

　　那巴掌太重，我被扇倒在地，撞在油桶上，头晕眼花。

　　他过来直接扯开我的衣服。

　　“老子就在这办了你。”

　　我害怕的推他，但根本推不动。

　　难道我又要经受一次凌辱吗？

　　我不要。

　　牙关咬紧，蹬了他一脚，迎来的是好几个巴掌。

　　“妈的，敢打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搞死你！”

　　我的衣服被扯开，大片肌肤露在外面。

　　我感受不到巴掌带来的疼，但衣服被撕碎的侮辱能让我记一辈子！

　　一个矮脚凳出现在我视线里。

　　我伸手握紧矮脚凳的凳脚。

　　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握住矮脚凳的凳脚，正准备拿起来往老头的头上砸。

　　紧张时刻，传来老大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他脸色铁青，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脖子上的青筋明显凸出，咬牙切齿，一把将老头从我身上拎走。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对自己儿媳妇下手！”

　　老头没理硬找理，“我把她喂饱了总比她去外面找人强！”

　　这都是什么理由！

　　老大气得狠狠的推开老头。

　　“你TM说些狗屁话！”

　　老头推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也来了气，破口大骂。

　　“老子花钱买的女人，老子还不能享受享受了！这TM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理？我就给你看看天理是啥样儿的！”

　　老大随手抄起一根高木凳，直往老头脑袋上砸。

　　这一砸，砸出了血。

　　老头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儿子杀老子啦！天下没王法啦！”

　　他一脚绊住门槛，面朝地又摔一跤。

　　老大的第二根板凳砸到他的腰上，他嗷呜一叫，趴在地上发抖打颤。

　　趁他们吵架之际，我迎来片刻的喘息，躲在角落把衣服穿好，看着这场闹剧。

　　心里有个想法在叫嚣：打死他！打死他！

　　但如果老头现在死了，对我的计划来说没有好处。

　　我赶紧走上去抱住老大，“别打了！别打了！一会儿打死了就不好了！”

　　老大丢掉板凳，哼的一声坐在门口的石阶上。

　　“死了更好，免得一天到晚就想着扒灰！”

　　正这个时候，老大的老式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喂？”

　　“老大啊，要不就你来照顾我吧！老二啥事儿都干不好，我这……哎呀，都跟你说了不要把尿盆放到桌上，你这个狗日的！”

　　老式手机听筒放出的声音很大，我站在他身后，将对方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得出来，李春香那边有点混乱。

　　老大拧眉，叹了口气。

　　他要是去医院照顾，家里就没人挣钱了。

　　我按耐住心中的狂喜，静静的想，这下，总该轮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