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叶蓝听懂了,挺直腰板,杀气腾腾。
“你敢动我一下,妈妈和哥哥一定会让你全家陪葬,把你碎尸万段,喂狗!”
全家?
我所亲所爱,皆丧生于叶蓝纵的那一场大火。
哪里还有什么全家?
我眼神冰冷,手中的刀刃闪着寒光。
叶蓝额头上,一道细细的血痕慢慢浮现。
我小心地接住滴落的血珠,等它快要凝固时,又划开一道新伤。
如此反复,直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刻下一个她最厌恶的“丑”字。
我收起刀,不料衣袖里的药瓶掉在地上。
我正要弯腰捡起,叶蓝却尖声叫道:
“那是爸爸给我特制的伤药,你竟敢偷!”
我咬牙解释。
“这是我自制的驱蚊水,不是什么伤药。”
叶蓝冷笑一声,满脸讥讽。
“近郊别墅蚊虫多,这驱蚊水我就收下了。”
回去路上,我将那瓶血随手泼在路边。
用力踩了好几脚。
次日清晨。
庄园一楼传来一阵喧闹,吵得让人心烦。
我披上外套下楼,正撞见董事长与夫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步。
“那个贱人把叶蓝的脸害成那样,你还护着她不让我进去!我看你找的不是理疗师,是狐媚的小老婆!”
我闻言,不禁莞尔。
叶蓝果真在乎她那张脸,这么迫不及待用了我那瓶驱蚊水。
伤药是真,加了驱虫的粉末混入水中也是真,怪只怪她自信抓到我偷她药,非要将那小瓶夺去。
月灵忍受的毁容之痛,叶蓝自然也要体验一番。
更何况是她主动往坑里跳。
叶夫人瞥见我的笑容,怒不可遏。
“贱人,就是你这贱人害的我女儿!”
“我已经查清楚了,是叶蓝执意要用理疗师的驱虫水,非要往自己脸上抹。”
董事长挡在我面前,处处维护。
“你身为豪门贵妇,大庭广众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叶夫人气冲冲地离开。
我转身回房,为董事长弹奏了一曲《寒鸦戏水》。
琴音静心凝神,最能平息内心的躁动。
听罢,董事长神采奕奕。
“这琴曲安神醒脑,你弹得真好。”
我谦虚地说:“不敢揽这份功劳,是叶三少辛苦求来的曲谱,嘱咐奏给董事长解闷。”
董事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喃喃道:
“堂临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就是不爱说话,我好久没见他了。”
随后,董事长命助理去西苑,给叶三少送了一套高级钢笔。
我静静侍奉在旁。
又听董事长吩咐道:“叶蓝那边,你照常取血。”
我温顺应下,心中暗暗冷笑。
儿女温情,转瞬即逝。
借着道谢的由头,叶三少常去董事长的办公室。
工作之余,董事长开始关心起叶三少的衣食住行。
我在一旁抚琴。
琴音悠扬,香气氤氲。
董事长兴致高涨,让叶三少也弹了一曲。
弹罢,董事长笑着打趣。
“比起理疗师差远了,天天听琴,怎么也没见长进?”
“父亲说得是,我会多请教小姐。”
叶三少板着脸,回答得认真,耳尖却无缘无故泛起薄红。
我在一旁道:“倒觉得叶三少弹得很好。”
“此话怎讲?”
我侃侃而谈。
“琴音臻入化境,能治愈心灵,舒缓情绪。但不纯熟的技艺中,有焦虑,有欢愉,有喜怒哀乐。我觉得叶三少的琴中,有人生百态。”
话毕,叶三少抿唇浅笑,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董事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而后,又看着细心侍奉自己的叶三少,猝然问道:“叶大少最近没来公司,在忙些什么?”
助理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叶大少近日在考察新项目。”
董事长冷眼瞥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助理跪地请罪,颤声道:“叶大少在陪林氏集团千金逛街购物。”
董事长脸色阴沉如墨。
“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叶三少奉上一杯茶,劝道:“哥哥应该是谈对象了,父亲消消气,当心血压又升高了。”
董事长冷哼一声,“我看他不是慕少艾,是不专心工作,想用这种方法来争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