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入夜。
宁恕确定陆昭睡着后,才出了卧房,叫来冷秋叶,“宁琪呢?”
调戏他夫人的,自然要教训。
秋叶答道,“大少爷一直在自己院子里,下人说他叫了几个乐女上门。”
宁恕不由嘲讽,“还真是给威远侯长脸。”
“去找人教训一顿,莫留下把柄。”
“是。”冷秋叶最喜欢干这种事,直接叫了两个好手,换了夜行衣,去了宁琪的院子。
只是,才在围墙外面,就听到里面大乱。
“快差人去请大夫!”
“快点!生火盆,大少爷要不行了!”
秋叶爬墙的动作顿住了,暗道:这是老天爷看不过去,先动手了?
这会也不着急了,兴趣盎然的带着人蹲在墙上,把事情看了个大概。
这样的好消息,定然是要让少爷也乐上一乐的。
“爷,宁琪刚才在自己院子里,被人从背后敲了一棍子,然后推进池塘里了,眼下大夫正在忙着跟阎王爷抢人呢。”
宁恕挑挑眉,“谁做的?”竟赶在他前面了。
秋叶摇头,“那会宁琪正在跟人亲热,下人就离的远了些,那女子也被吓晕了,刚才醒来说什么都不知道。”
宁恕总觉得事情太过巧合,“去查,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是。”秋叶应了后,不过片刻就带了消息回来。
宁恕回了卧房。
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陆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桌子前喝茶。
“怎么醒了?”宁恕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陆昭顺手给他倒了杯茶,“外头太吵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宁恕道,“宁琪被人打了,还推进了池塘,恐怕凶多吉少。”
陆昭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可惜,这个天还是不够冷,湖上都没结冰。”
她竟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宁琪的厌烦。
宁恕挑眉,“你做的?”
陆昭嘴角一挑,弯起好看的弧度,反问,“你有证据吗?”
她微微抬着下巴的小傲娇模样,让宁恕心里轻轻一跳,眉目间就沾染上些许不明的意味。
“这么自信?嗯?”最后一个字不可避免的带了些戏谑。
陆昭自信:“若是留了把柄,只怕现在这里已经被你嫡母围个水泄不通了吧?”
“可你留下了这个。”宁恕语气一变,从袖袋里拿出很小一块白色布片,看着像是什么衣服上撕下来的。
陆昭脸色变了,第一反应是去翻看自己的里衣下摆。
果不其然,缺了一块。
“你哪里找到的?”她看向宁恕的眼神多了几丝戒备和警惕。
宁恕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把布片直接丢到蜡烛里烧了。
“秋叶去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个,便顺手拿了回来。”
陆昭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把柄已经毁了。
只是......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
宁恕罕见的顿了下,轻咳,“你的衣服都是我让人预备的。”
所以,里衣什么的,他也知道有什么颜色和花纹。
陆昭哦了一声,不太在意,“好吧,算我欠你一次。”
“下次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还想有下次?”宁恕挑眉。
陆昭理所当然的反问,“宁琪那傻子能忍住不来惹我?”
宁恕哽了一下,好吧,色胆包天的宁琪绝对忍不住。
“宁琪虽然脑子不好,可杨氏......”他沉思一瞬,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
“我会怕她?”陆昭冷笑。
宁恕现在已然稍稍知道些陆昭的脾性了,没再劝她,顺势换了话题。
“陆昭,既然你我二人现在已经成亲,便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往后......”
他看陆昭沉稳的神色,知道这人心里对这门亲事也有自己的想法,便接着说道,“我们合作?”
合作这词出来后,陆昭答应的很爽快,“可以。”
“我不管你做什么,你也别管我。事成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一言为定。”
这时,门被人敲响了。
宁恕跟陆昭到正厅的时候,里面坐满了人了。
宁晋坐在主位,身边是一脸掩饰不住怒气的杨氏,看到陆昭的身影,她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陆昭的目光却一直在中间趴在地上那人身上。
一身是血的花魁,有进气没出气的。
宁恕行礼:“父亲,母亲。”
宁晋声音低沉,“宁恕,今天你兄长被人袭击落水,这花魁正在一旁伺候。是她指证你推兄长下水,为父不好偏私,还是当面对质的好。”
宁恕低头看向花魁,“你当真看清是我打的人?”
花魁几乎用尽力气才点了头,“是,你打完人从院墙翻走,奴家没拉住您,慌乱中只扯掉了您的玉佩。”
杨氏身边的于嬷嬷把托盘里的玉佩给众人看了。
宁恕直接认了,“这玉佩确实是我的。”
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的杨氏激动质问,“你竟真的推你兄长下水!”
“我只说玉佩是我的。”宁恕道,“别的不知道。”
宁晋却冷声道,“你的玉佩在水边,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来人,打十大板,把人关进祠堂,罚跪三天!”
他的命令让杨氏都有些惊了,这十大板下去,怕是命都没了。
客厅安静了一瞬。
陆昭面无表情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好像对这一结果都没有任何意外。
连宁恕自己都没有争辩。
她没忍住,“你们不会真的信了这一面之词吧?”
“人证物证具在,怎么就一面之词了?”宁连质疑。
陆昭蹲下去问花魁:“我看这玉佩成色不错,你扯的时候没摔坏吧?”
花魁怕她让自己赔,忙道,“当然没有,你看这玉佩好好地,哪里都没坏。”
陆昭语气转冷,“满口谎言!”
宁晋对她这种轻狂的举动有些不满,“陆昭,这里都是族中耆老,你最好注意分寸。”
陆昭微笑:“抱歉啊,我应该装作没看出来的,我以为,这么简单的漏洞,是个人就应该能看出来的。”
这话是把在座看不明白的都骂进去了。
宁恕差点笑出声,轻咳了一声才掩饰过去。
陆昭拿过玉佩,然后松手,玉佩随着她的动作下落,啪的一声,摔的四分五裂。
杨氏猛然起身,“陆昭,你疯了吗?”
“我疯了,还是你傻了?”陆昭半点都不客气,“这玉佩不过随意碰一下就碎成这样,那花魁情急之下扯掉的,怎会没有裂痕?”
“你那是随意碰一下吗!”杨氏不依不饶。
杨氏再跋扈,其他人也看明白了:花魁在撒谎。
“今日这事就到这里吧。我也累了,都歇了吧。”宁晋起身要离开。
这明显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陆昭自然不能让人都走了,“父亲,我觉得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花魁和玉佩明显是有人陷害我夫君,所以幕后定然还有同党,望父亲能彻查到底,还我夫君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