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姬昊的屠龙术
糜芳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生在富庶的徐州，本身生意做得很大，又得州牧陶谦赏识，眼看着就要踏入官场，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可是，在这个讲究出身的年代，徐州各大世家却根本看不起他。
若是不当官还好，互不干扰。
可当了官，大家就得见面，必然会迎来轻视，因此他特意来了京都洛阳一趟，想要置办一些能抬高身份的东西，带回去上任时用。
但找了一圈儿，却什么也没找到。
身份，岂是区区外物能够抬高？
就在他陷入迷茫之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他耳中：“来一来，都看一看了！陛下同款琉璃杯，王室特供，只要十万钱，你就可以把它带回家！”
这让糜芳眼睛一亮。
陛下同款？
“真的假的？”他带着好奇看过去，发现小店开业之后，立刻涌入了大量客人，都是达官显贵。
有四世三公的袁家，袁绍、袁术两兄弟。
有实权武官。
比如丁原，比如董卓，比如皇甫嵩。
也有商贾巨富。
争先恐后的购买，十万钱一只，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得糜芳都呆了。旋即反应过来，也匆匆跑过去，叫喊道：“吾也要，吾也要！给吾留几个！”
那么多朝中大臣买，还会有假？
假的也是真的。
只要把这玩意儿带回去，上任的时候给徐州一众官员看看，保准让他们亮瞎狗眼，再也不敢轻视自己丝毫！
“去去去，排队！”
……
有天子代言，还如同带货主播一样，亲自介绍，姬昊的玻璃制品瞬间火了。
上到达官贵人，下到普通百姓。
都知道了有一种王室特供的宝贝，会在街上的“承天杂货店”卖，就算买不起的人，也纷纷前去观看，想要一睹珍宝。
而买到的人，自然不能衣锦夜行，放在家里不用。
纷纷拿到亲朋好友面前显摆。
一时间，“琉璃杯”几乎成了洛阳城中，“权贵”二字的代名词，如果不弄几个玻璃杯放在家里，那都不好意思见人。
谁家要是用玻璃酒杯、茶杯招待客人，那更是门庭若市。
用来打点上官，也会起到奇效。
让姬昊跟灵帝，赚得那是盆满钵满，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狂敛十万金，哪怕对半分之后，都各自赚了五万。
至此，灵帝对姬昊的态度彻底变了。
“孤一直到现在，还记得之前微服私访到你店里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刘宏拉着姬昊喝酒，说道：“当时，有一个客人说咱们的琉璃杯太贵，怎么不去抢。结果，你当场就给他回了一句‘抢哪儿有这个赚钱’，孤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五万金啊！
从王莽篡汉开始，“金”的单位出来，便是一金等于一万钱。
而钱的价值，在这个时期，曹操老爹买一个“太傅”的官职，才不过花了一亿钱，也就是一万金。
一个太守，只需两千金即可。
朝廷一年的税收，也不过四十亿钱，也就是四十万金，现在短短半个月，竟然赚了税收的八分之一。
可以想象，灵帝是多激动。
“承天，要不你别做生意了，来给孤当丞相吧！”刘宏说：“孤保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咱们君臣一起好好大干一场。”
这番话，说得相当豪情。
若非知道购买丞相的钱刚好是五万金，他还真就信了。
“以后就没那么赚了！其实在第十天，销量就开始下滑，后面几天的收入，还不如前十天的一成，以后细水长流虽然有得做，但赚不多了。”姬昊说：“这其实玩的就是一个名人效应，陛下如果想赚钱，自己整就可以，同样的套路，虽然第二次就用处不大了，但一年搞个几次，也比您卖官强！”
对于这，刘宏点头。
“我明天就把西园改一改，弄成‘王室贡品大卖场’，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捧场！”
很显然，这位“加钱天子”还是有魄力的。
没有魄力，也干不出明码标价、公开卖官的事儿！
“只是，你真的不打算继续买官吗？”刘宏又道：“不做丞相，三公也可以，太尉、司徒、司空，随便挑随便选。孤找个由头给他们踢下去，你上位，就可以了！”
对于这，姬昊摇摇头，拒绝了。
真论官职，三公九卿哪个不远远高于州牧？太守又是什么垃圾？
但最后决定天下格局的，恰恰就是州牧和太守。
只因为，手中有兵，你才是高官，手中没有兵，那你就是个弟弟，哪怕位列三公，别人也是想杀就杀。
因此，他目的很明确，就是把钱财留在手中，招兵买马。
当然了，官位还是要提一提的。
“这样吧！我出一亿钱，陛下给我单独设立一个‘九卿’的位置，怎么样？”姬昊说：“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发丘天官’！”
闻言，刘宏立刻眯起了眼。
说道：“九卿是祖制，不宜更改！”
“所以？”
“加钱！”
最终，姬昊的五万金，被这“加钱天子”给黑走了一万五千金，也就是一亿五千万钱，才卖给他一个“发丘天官”的位子，职权是掌管大汉一切山丘矿藏。
也有护卫之责，可募兵两万人。
也就是说，姬昊可以名正言顺的，打造两万精兵，而不会有丝毫逾越——这在别的朝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汉灵帝敢。
他已经彻底放开了。
姬昊都怀疑，要是给得足够多，让刘宏给自己封个王侯，比如“周王”，都不是没有可能！
实在太特么刺激了！
“所以，咱们现在就是把京城四周的所有流民都收了，也填不满编制，以后更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招兵买马？”曹操瞪眼道。
他感觉，当今天子简直疯了。
“他就完全不怕你造反吗？”周仓也是一脸的懵逼。
对此，姬昊摇头。
“其实各大世家，以及各路将军，早就威胁到了皇权，皇宫里把持朝政的也是十常侍，灵帝甚至亲口说过‘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早就摆烂了！”
他为什么不敢接下丞相的位子？
因为没实力！
今天敢接，明天就会身首异处！
汉灵帝刘宏的处境，不比后来的汉献帝刘协强多少，历史上“西园八校尉”才存在八个月，就被迫解散了！
这一次，有姬昊的助攻，刘宏有钱了。
八校尉应该能一直存在。
但依旧改变不了什么，皇权旁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所以，灵帝根本不在乎。
他只要钱！
“尽快招兵买马，之前卖玻璃打了个时间差，暂时还没人注意，也没人知道我究竟赚了多少钱，因为不知晓成本！”姬昊说：“但灵帝那边的分红瞒不住，很快就会有人知道，如果不能短时间内将钱财转化成实力，我们会有很大麻烦！”
对于这，曹操也很清楚。
点头道：“我已经招募了两千壮丁，兵器、盔甲也已经到位，稍加训练就是一支精兵。但想要在京城立足，还远远不够，我会继续招！”
“好好干！”
姬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现在我新买了官职，摸金校尉的位子就给你了，以后跟着我，保准你能大展宏图！”
曹操：“……”
你是不是忘了，家父可曾经是太尉，位列三公之一！
我稀罕你这个用钱买来的摸金校尉？
但就在这时，姬昊又开口，说道：“当然，训练一支强军没有那么容易，得有专门的练兵之法才行。我会把炎黄子孙不外传的‘屠龙术’破格传授一部分给你！”
此话一出，曹操立刻眼睛一亮。
终于能够一窥《屠龙术》的风采了吗？
他之所以跟着姬昊，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姬昊手中的“屠龙术”——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开篇是“民为水，君为舟”的奇书，里面究竟都记载了什么！
“快给我看看。”曹操急忙道。
让姬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你想看，那就好忽悠了！
于是拿出《屠龙术》，打开之后，将正文的第一页放到了曹操面前。
只见上面写着：屠龙者，需自身化龙，才可屠龙。他们的化龙，是天生富贵，而我们的化龙，则是开民智。让百姓人人如龙，便可人人屠龙！
“果然如此！”
虽然没看过，但曹操大致能猜到，屠龙术肯定也是化龙术。
“可是开民智，让百姓人人如龙，又谈何容易？”
曹操继续看下去，很快看到了正文：【人是江山社稷的根本，而人的思想，则是这个世上最强的武器，只要能够将其运用好，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
“奇特的角度，但是，令人如醍醐灌顶！”
【百姓麻木，本来是没有思想的，所以想要挥动思想的武器，首先你就要让那些普通百姓拥有思想。
此为，开民智！】
“是民心吗？”
曹操带着疑惑，继续看下去：【想要完全开启民智，并没有那么容易，不是什么人都能完全觉醒。因而，我们可以片面的、一定程度上的开启民治，这个可以具体到实际行动之中。
比如，识字、唱歌、树立信仰。
首先，我们要调动士兵的积极性，勾起他们对识字的渴望。然后，要带着他们放下一切矜持，每日颂唱国歌，树立集体荣誉感。
再之后，要悉心引导。
让他们实际感受到，美好生活是所有人共同创造的。
让他们拥有参与感，感受到自己生活的变化，然后才能铸就信仰，构建属于我们所有人的“大同天地”！
“人人识字？”曹操直摇头：“这可能吗？”
字可没有那么好学。
“你难道没觉得，我这屠龙术里的文字，过于精简了吗？”姬昊笑笑，说：“我还因为这个，被某人嘲笑不识字。但实际上，繁体字是世家大族、是帝王为了压制民智，所故意制造的封锁线！”
说到这里，他又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字典》。
接着说道：“而这，则是我姬家的底牌，一个可以突破文化封锁的强大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