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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哟,眼神真凶。”周莉娇笑两声,把辞职信扔到谢至的脸上:“姐辞职了,姐不怕你了。姐就祝你这辈子孤独终老,再也遇不见陈沅!”

  说罢,她扬长而去。

  谢至站在原地,半晌他长叹一声。

  他当然再也遇不见陈沅了,

  陈沅已经不爱他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13】

  不再关心谢至怎么样,我和小苏一路自驾到西藏。

  幸运并不怕坐车,反倒跟好奇的小孩子一样,天天扒着车窗看外面倒退的风景。

  “你的猫真的很可爱。”

  小苏跟我熟稔不少,变得也会接我的笑话,有时还会主动跟我分享几件有趣的事。

  他一直有轻度的自闭,沿路壮观的山河景色,也慢慢阔大了他的心。

  “幸运是我朋友的猫,是他的宝物。”

  小苏从我这了解过一点程愈的事,他也很同情那个喜欢晒太阳的少年。听我这么说,他立刻转移了话题,怕再惹我难过。

  和小苏入藏的那天,我和他都忍不住下车高呼了一声。

  小苏反应比我还大,他立刻从后备箱里翻出画架,然后照着远处的山就开始作画。

  我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照,无聊地也打开画架,张望一圈,落笔开始画程愈。

  这幅画我一直画了半个月,不停地修修改改,甚至撕碎重新再来也有七回,但是不管我怎么画,我就是不满意。

  我记忆里的程愈是温和的,是倚着阳光的少年。

  我画过在我失忆后他和我在车站初见,伸手和善地对我笑,

  画过在我抑郁症时,他把我送进医院,在我醒来时的笑,

  也画过他病入膏肓时,他窝在椅子上闭着眼晒太阳时的笑。

  但是我都不满意,总感觉缺少了一些东西。

  小苏对我撕毁的画稿都赞不绝口,说我只是对自己太过严格了,只不过一点瑕疵,稍微将就也可以。

  我坚定地对他说:“程愈不可以将就。”

  这世界上,能记得他的只有我了,我绝对不可以将就。

  小苏不理解,但也没有再劝过我。

  半个月后,我和小苏凌晨时分带着画架在布达拉宫前等日出。

  西藏的夜寒凉,小苏特意多带了件外套给我披上,同我说:“你可以先睡一会,等太阳升起来,我会喊你的。”

  我摇了摇头,谢过了他的好意。

  等着日出的时间太过无趣,连小苏都耐不住无聊,主动给我讲了个笑话。

  “你知道为什么基督一生没念过佛经吗?

  因为他不会说中文。”

  他的笑话更无聊,但小苏一脸期待看着我的模样比较好笑。

  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我发现小苏就像个小孩子,喜欢幼稚的玩具,喜欢甜食,喜欢讲一些无聊的笑话。

  我和他变得越来越亲密,他开始喊我沅沅姐,我还是叫他小苏,但对他越来越像照顾弟弟。

  【14】

  等日出的人越来越多了,日却像个羞涩的小姑娘,迟迟不肯出现。

  小苏打了两个哈欠,手里的笔都掉到了地上。

  太阳还未出,能见度还是很低,我顺着声音寻找不知道滚到哪里的笔。

  广场上聚了好多人,我低着头在脚间寻找。

  小苏只喜欢用熟手的笔,如果丢了那支笔,他应该会很难过的。

  我刚刚找到笔的那刻,我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声惊呼。

  我拿着笔,站起身,忍不住也赞叹一声。

  红姑娘披着金色的纱裙跃出层层叠叠的青山,向人间投下第一缕恩赐的光,与布达拉宫的金顶交相辉映,充满了祥和神圣。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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