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如你做我爹爹吧
不止司南发现，连杨莹都发现一大一小两人万分相似：“这孩子莫不是晟王的私生子？”
墨修凛也看了过来。
居然一眼就看到了城门口见过的小孩。
那小孩还是跟在杨家大小姐的身后，一脸机灵的样子。
讨喜。
见墨修凛的目光放在杨婵身上，司南笑了两声。
“这位是杨侍郎家的千金，亦是公主殿下的外甥女，因病久居江南，今日是第一次回京露脸。”
司南说的，墨修凛的人已经查到。
他淡淡点了点头，突然开口问道：“你——身边这孩子，可有来历？”
姜姒叹气。
孽缘果然是孽缘，走到哪里都能遇到。
她对自己的易容术向来自信，知道墨修凛肯定不可能认出自己。
只是姜稷跟墨修凛长得太像了，引起了墨修凛的怀疑。
“稷儿是我路边捡来的孤儿。”她淡淡的解释，把姜稷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可是姜稷却眨巴着眼睛，直直盯着墨修凛，“我见你好生面善，不如做我爹爹吧。”
啧。
姜姒悄悄拧了把这孩子的痒痒肉。
“王爷恕罪，这孩子直爽，我还未教他礼仪，言语僭越，请王爷恕罪。”
姜稷在姜姒身后探头探脑，眉宇间尽是狡黠，恍然叫墨修凛想起曾在姜姒身上看过类似的神态。
“你母亲叫什么？”
“我母亲叫——”
姜稷想也不想的就要回答，抬头看到姜姒目露凶光，识趣闭上了嘴。
“我没有母亲。”
墨修凛还想追问，却见粉雕玉琢的孩童抿着唇，憋红了眼眶。
可怜至极。
怕是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他突然有些不舍。
姜姒不想让这父子俩再相处下去，于是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话，看向了司南：“嬷嬷，时间不早了，还是快带我们进去吧，别让公主等久了。”
是继续在这里和晟王瞪眼还是让公主干等。
孰轻孰重司南分得清。
“诸位请随我来。”
几人进府。
公主府后院，一派花团锦簇，笙歌靡丽。
偌大的花园以屏风隔开两处，男客在左，女客在右。
各府女眷按着官职地位依次落座。
安慧公主一见姜姒的面，神情就忧伤起来。
“你方才进来，本宫都要以为是阿瑶回来看本宫了。”
姜姒柔声安慰着：“祖母，婵儿也想你了。”
安慧公主连连点头，问了她好些问题，姜姒都一一作答，像极了乖巧的小孩。
“这孩子是……”安慧公主看到了姜姒身边的姜稷。
半大的孩子可爱伶俐，作揖问好，叫了声“公主殿下”。
安慧公主是何等的眼尖，两眼便看出这孩子的外貌与晟王如出一辙。
她吸了口凉气。
晟王的孩子为何会在杨婵身边？
不对，晟王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大的孩子？
姜姒淡淡开口解释，“这孩子是在路上捡的，见他无亲无故，又合我眼缘，就收在身边做书童。”
安慧公主掩去眸中惊疑，拉着姜姒落座：“你跟你母亲一样的好心肠。”
不仅是公主震惊，在场凡是见过晟王的，都或多或少有些猜疑。
姜姒笑了笑，云淡风轻，仿佛根本没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
席间人多，放在她身上的视线也众多。
或观察或打量。
唯有一道视线，像是要将人烧穿。
姜姒看过去，与那女子四目相对。
那女子长相娇娆，打扮也是所有人当众最出众的。
见姜姒看她，她不屑的扬了扬笑，无声做了个口型。
“给本郡主等着。”
姜姒识得口语，自然是看懂了她的意思。
她什么时候得罪这个女人了？
安慧公主见她看着永凰，提醒一句：“那是安国公家的嫡女，永凰郡主。”
姜姒乖巧的道谢：“多谢祖母提醒。”
安慧公主拍了拍姜姒的手，“你是我的外甥女，我自然是向着你的。”
原来是永凰郡主。
传说中对墨修凛势在必得的女人。
京城的人都知道永凰喜欢墨修凛。
比当初的姜姒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怪不得，她看到姜稷的长相之后，就对自己不客气了。
姜姒笑了笑。
她招手叫来了姜稷，带着他去后院透透气。
她可不想让永凰那杀人的眼刀一直在自己儿子身上转来转去的。
永凰郡主看着她离开，叫来随身侍女，“都安排好了？”
侍女点头。
永凰郡主这才满意地笑了。
以为凭着个野孩子就能搭上晟王，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既然安慧公主有意将她许给庆王，那自己就帮她一把，尽早将这婚事敲定。
务必将庆王与那小贱蹄子引到一处去。
公主府极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姜姒陪着姜稷趴在栏杆上喂鱼，半边身子就要探出去，姜姒顺手就将人捞了回来。
“摔下去怎么办？”
姜稷委屈求饶，“娘亲我错了。”
“来时我怎么叮嘱的，你又是怎么答应的？”
“我会安分守己的。”姜稷可怜兮兮的看着姜姒。
姜姒正要再说，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和姜稷同时停下动作，一大一小又变得端庄稳重起来，靠着栏杆赏景。
原以为是侍女来了，姜姒回头嘱咐，“有事——”
声音戛然而止。
来者竟是晟王！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她起身行礼，“不知王爷在此，与小奴扰了王爷兴致，这便告辞。”
说着她就要拉姜稷一起离开。
姜稷的眼睛还黏在墨修凛身上，眼巴巴的有些可怜。
可姜姒顾不上那么多了。
就在即将擦肩而过时，墨修凛一把拉住姜姒的手腕。
细若无骨。
“他刚才唤你什么？”
姜姒头疼的很。
他分明是听到了。
墨修凛将姜姒拽到身前，两人靠的极近，近到让他嗅到了她身上的浅淡香气。
粗粝的掌心抚上她的面颊，暧昧游移。
半晌后，薄唇吐出肯定的两个字。
“姜、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