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甜甜地唤他老公
程岳的出现，解了江家燃眉之急。
他命助理去交费，江景目光落在程岳捏在手中的蓝宝石上，那宝石被打磨得光滑剔透，却像是长满了触角，扎的江景心口生疼。
“小程！”
看到一年没见的女婿，江母激动地扑过去抓住程岳的手腕，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你可算是回来了，咱们家，咱家终于有救了！”
程岳听着江母没什么逻辑地说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得知江景并没有将他们离婚的事情告诉家里，他们以为他这一年都在国外出差。
“妈。”程岳唤了江母一声，安抚她，“没事，一切都交给我。”
江母连连点头，眼睛又红，淌着泪道：“景儿这一年过得太不容易了，我没用，你回来多少能帮她分担点……”
程岳一一应着，看向江景。
江景没有多余表情，只是脸色比之前看着更白三分。
看着抓着程岳不停哭诉的母亲，江景动了动苍白无力的唇，想说点什么，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皱了皱眉。
程岳安抚着江母坐下，便朝江景走了过去。
她贴在墙角，背对着他，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道：“我不是刚给你们打过去一百万？这才过去多久，你们真拿我当提款机了？”
程岳从未听过江景这么冷酷的声音，像淬着冰碴。
对方趾高气昂：“一百万不够。要不是你弟下手那么狠，我外甥能成植物人？老子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五百万，一次性打到卡上。”
又是一个天文数字砸过来。
江景气急，“说好的一共三百万，怎么又变成了六百万？”
“三百万是一口价，你拖了那么久，自然利滚利了。”
江景眯起眼睛，“别欺人太甚。我去哪给你弄五百万？”
“去卖啊，你爱去哪弄去哪弄，老子管你。”
对方冷冷威胁，“一个月，钱打不过来，你等着给你弟收尸。”
“你们敢动我弟弟试试……”
江景怒极，刚要喊，对方就挂了电话。
她气得浑身发抖，搓着牙花子骂：“一群王八蛋！”
肩膀忽然一沉，江景惊得一颤，转头便看到程岳的脸。
医院冷，他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肩膀上。
可江景满脸警惕，反应过激，像一只被逼到死角的兔子。
程岳看着江景单薄的身形和通红的眼睛，心口一疼。
这一年，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
江景没披程岳的外套，而是穿上江母的旧针织衫，下楼买烟。
迎着夜间的冷风，她点上烟，狠狠吸了两口。
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五百万去哪搞。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江景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程岳。
她一语不发，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可不用她答程岳也知道，是一年前。
程岳没说对不起，因为知道没有意义。
江景忽然想起什么，朝他伸出手，“项链，还我。”
程岳静静看她一眼，将宝石项链放于她莹白透红的掌心，却在她即将收回手之时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低沉沉，“离开李时年，你缺钱，我给你。”
江景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白色雾气上腾，让她视线模糊。
她发现自己看不清程岳这张脸，但听着他无比清晰的声音，只觉得好笑，“程总要真有这个心，离婚的时候多给点呀。”
三年婚姻，一年前她净身出户，连离婚证都是别人甩给她的。
自始至终，程岳连个人影都没露。
她就像是一块破抹布，被他随手丢弃。
“医药费我会还你。”
江景将烟掐灭，冷漠道：“别再出现在我家人面前，我妈也不再是你妈。你可以出差一年，也可以出差一辈子。”
程岳脸上神情复杂，深深看着江景，“景儿……”
他的手机响起，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江景叼着烟离开。
刚迈出一步，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个甜腻腻的女声，“老公……”
而程岳备注的是：亲亲老婆。
就如当年，他给她备注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