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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呵,安远侯府真有意思,我们王妃回自己家,还要走角门入偏厅?这是什么规矩?”昭辉双手环胸的走上前去,沉声喝问。

  他看见了丫鬟们嘲讽的眼色,心中气恼,就算王爷再落魄,也轮不到这帮刁奴骑在头上。

  丫鬟婆子被骂愣了,没想到一个废物王爷身边的小厮的威势竟敢如此之大。

  江云月脸色沉郁,纵然是上门求见的客人,侯府也不会如此怠慢,这些婆子丫鬟明摆着就是继母派来给她下马威的。

  “把大门打开,将沿路积雪扫除,我跟夫君要回门。”她冷声道。

  丫鬟一脸为难道:“奴婢只是个下人,都是照吩咐做事罢了。”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突然一道低沉戏谑的嗓音响起——

  “本王竟不知这安远侯府的门槛比我贺王府的还要高?”

  顾瑾鹤慑人的寒光扫向丫鬟。

  丫鬟没来由的一抖,只觉他眼神可怕,落在她身上跟掉了一身的冰碴子一样。

  “想,想来侯爷和夫人已经用完膳了,奴婢再去问问,还请王爷王妃稍等。”

  说罢,逃也似的走了。

  不消片刻,侯府大门打开,安远侯和侯夫人堆着笑脸迎出来。

  安远侯身着方巾大袖,虽已年近四十,却依然容光焕发。

  他领着侯夫人来到顾瑾鹤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贺王殿下,您远道而来,老夫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啊。”

  顾瑾鹤未曾理会他,而是看向一旁的江云月,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

  “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冷不冷?”

  江云月感受到指间传来的温度,身体微微一僵,似是没想到他会有此动作,眼神诧异的看向他。

  “是老夫招待不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贺王贺王妃迎进去啊!”安远侯趁着吩咐下人的功夫直起已经发麻的腰身。

  侯夫人冷眼看着被下人簇拥着进府的顾瑾鹤和江云月,嘴角往下,不满的冷哼一声。

  她真是不懂,一个战败的残王也要有劳他们亲自出来迎接?

  要知道,她的女婿可是准太子鸣王!

  安远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虽然顾瑾鹤失势了,但怎么说都是皇子,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

  他揉着腰跟上顾瑾鹤,面色含笑:“王爷,老夫府里新进的千岛玉叶,还请王爷移步前厅品鉴一二。”

  江云月冷冷看了安远侯一眼,从进门到现在,他只顾着跟顾瑾鹤套近乎,从未正眼看过她。

  连顾瑾鹤都知道她天冷手凉,他却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呵,这就是她的好父亲。

  “王爷,您随父亲去前厅喝茶吧,我要去祠堂祭拜亡母。”

  听到她说亡母,安远侯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僵硬。

  顾瑾鹤拉着她的手,薄唇轻勾:“本王身为女婿,自然也该去祭拜岳母。”

  江云月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心头涌上一股暖意,他竟唤母亲为岳母。

  “看来这好茶本王是喝不上了,侯爷自便吧。”顾瑾鹤冷声说道,连个正眼也没给安远侯。

  安远侯面色一僵,没想到顾瑾鹤竟让他如此下脸面。

  侯夫人更是脸色铁青,他不认她这个岳母拉倒,她还瞧不上他一副残废样呢。

  ......

  祠堂。

  江云月在亡母的牌位前献上贡品,点上香烛,在蒲团上虔诚的跪拜一番。

  母亲,女儿回来看您了。

  女儿知道您是含冤枉死,您别急,待女儿将贼人一一肃清,定还您一个公道。

  顾瑾鹤坐在轮椅上静静看着她,她眼圈和鼻头泛红,更显得脸色苍白。

  成亲以来,他所见到的她一直都是沉稳从容的,还是头一次见她像今日这般如同瓷娃娃一样苍白易碎。

  看来不管伪装的多坚强,只要是人就有软肋。

  江云月已经整理好情绪,抬眸看向顾瑾鹤。

  “王爷,云月还有事要办,要不您先去前厅歇着?”

  “你有事便去忙,本王有些累了,在这坐会。”顾瑾鹤揉了揉眉心,仿佛真的很疲惫。

  “那等我办完了事再来找王爷。”说罢,江云月冷着脸离开了祠堂。

  顾瑾鹤揉眉心的手顿住,给一旁的昭辉使了个眼色。

  昭辉心领神会,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确定四周无人后才爬上了供桌,钻到佛像身后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

  顾瑾鹤坐在轮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扶手。

  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出江云月离开时的那张冷沉的脸。

  她气势汹汹,看着像是要跟什么人起冲突。

  “找到了吗?”他问昭辉。

  “还没有。”

  “先别找了,推我出去。”

  昭辉听到他的命令,从佛像后面钻出来,故意将供桌上的贡品和香烛推的更乱了一些才走。

  ......

  江云月脸色阴沉的走在园子里。

  她今日回侯府有件重要的事要办,就是将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带回去。

  侯府联合鸣王换了新娘,她的嫁妆却依旧抬进了鸣王府,她要去找父亲,让他把她和江云馨的嫁妆换回来。

  她正往前厅走着,行至假山处,忽然听到旁边的亭子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真是可笑,一个打了败仗的残废,竟还有脸在侯府吆五喝六的?谁给他的脸?”

  说话的是继母的外甥女谷红雁,名分上是她的表姐。

  紧接着,江云馨的声音响起——

  “表姐可别这么说,贺王到底是皇子,那是天子血脉,尊贵着呢。

  不过我倒听说一件有趣的事儿,贺王跟我姐姐自打成亲以来,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谷红雁掩嘴笑了起来,眉飞色舞道:“如此说来,月儿妹妹也真是可怜,连贺王那样的残废都瞧不上她,连跟她躺一张床上睡觉都不愿意。

  话说回来,贺王也真是的,月儿那容貌也算上乘了,对着这样的美人怎么能无动于衷呢,真是暴殄天物。”

  谷红雁的婢女翠莲也是个狂妄的,跟着插嘴道:“不都说贺王被马蹄子给踢了吗?没准还真是个软蛋,有心无力呢。”

  此话一出,引得谷红雁哈哈大笑,江云馨手帕掩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脸。

  “命根子都断了,也不知他何时能断气。”

  气氛到位,谷红雁话说的就更大胆了些。

  她正要再说些什么,突闻旁边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二位姐妹可真是好兴致。”

  谷红雁和江云馨身子齐齐一僵,扭头朝声音来处看去。

  只见江云月从假山后走出来,朝她们盈盈一笑。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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