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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辛愿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几分挑衅之意。

  但到底是被他那句‘一个不怎么听话的女人’给弄得有些心虚。

  生怕把他惹急了,会不顾她死活地把事情当着陆尘卿面说出来。

  以陆时凛这么恶劣的秉性,他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陆尘卿敛眸,因竞争关系,他也从自己母亲口中大概了解过一些陆时凛的事情。

  陆时凛虽然是个嚣张狠辣又不可一世的纨绔,但其实是不怎么近女色的,也不是他有多禁欲,而是听说他有严重的洁癖。

  从来没看他身边有过女人。

  这会听他这么说,倒是生了几分好奇了。

  “三哥这是有心上人了?”他带着试探,“听说爸一直在担心你的婚姻大事,爸要是知道应当会开心的。”

  “心上人?”

  陆时凛嗤笑一声,眸光微转,从辛愿脸上划过。

  又漫不经心的思忖道,“谁知道呢?但爸......估摸是高兴不太起来。”

  陆尘卿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冷着语调,“哦?三哥这是看上谁了?竟会有这样的顾虑?”

  豪门世家里最常见的就是门第之见。

  但通常豪门贵族里也是分高低贵贱的。千金少爷们锦衣玉食二十几年,通常是都逃不了联姻这个牢笼。

  所以豪门基本是个圈。

  像陆家这样的家族,联姻之事有就是锦上添花,无也要讲究门当户对。

  说法不一样,但意思大差不差。

  为什么陆时凛年近三十还未结婚,无非是因为他这个人太浑,全身上下都是反骨,连陆成国都奈何不了他。

  陆时凛挑眉,幽幽看向辛愿,“弟妹清楚。不妨让弟妹告诉四弟吧。”

  “......”

  上个坑刚给填上,又搁这给她挖坑?

  辛愿有些气。

  她皱着眉,磨着后槽牙,冷漠的睨着他,“三哥说笑了,你看上谁家姑娘了,我怎么会知道?”

  “哦?弟妹不知道?”陆时凛笑得懒散,若无其事的晃了晃那只受伤的手,“弟妹上次不是见过吗?还说替我和爸保密来着,这么快就忘了?”

  不得不说,他可真会编故事。

  而晃那只手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辛愿攥紧拳头,却也只能赶鸭子上架,顺着他的故事编下去了,还得把演技提上来,故作恍然,“三哥是说上次在餐厅遇到你带谢小姐吃饭?”

  “怪我记性不好,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差点忘了。”

  陆时凛饶有深意的睨着她,眼里是明晃晃的笑意。

  好似再说‘嗯,编得挺像模像样的’。

  陆尘卿好奇问,“谢小姐?哪家的谢小姐?”

  “......”

  辛愿轻咬着唇肉,心跳一下比一下快,忽然有点答不上来。

  黎城倒是有姓谢的豪门,但她总不能胡扯造谣吧。

  她嗫喏着唇瓣,压着嗓子里的颤抖,“难......难道我记错了?”

  陆时凛哼笑,“弟妹忘性大,她可不姓谢,姓xin。”

  这句话一出,辛愿的呼吸猛地就停滞了。

  好似命门和心脏都被人紧紧揪住了,钝痛感清晰。

  她呆了两秒,眼底映着男人那张嚣张而又戏谑的脸,上面勾着恶劣至极的笑。

  看得人刺眼睛。

  陆尘卿拧起眉,下意识看向辛愿,嘴里冷冷呢喃着,“辛?”

  ‘辛’这个姓氏不太多见,放眼整个黎城及南洋,姓辛的豪门世家,也就她辛氏一家。

  辛愿手里已经有了不少冷汗,脸上却不敢露出过多的情绪。

  陆尘卿那道目光更像是X光,要将她看穿,看透。

  她如芒在背,唇瓣动了动,却始终没能发出半点声音出来。

  “四弟这么敏感做什么?”陆时凛玩世不恭,“我说的xin,可不是弟妹那个姓氏的辛,而是......大兴安岭的兴,后鼻音,这个姓氏......比弟妹的姓氏还要少见。”

  辛愿微愣,目光凝固了两秒,悬着的那颗心缓慢归位,但劫后余生的感觉依旧萦绕在她心头,难以平复。

  他是故意的,既想看她心惊胆战,又顺便报复她早上让他藏衣帽间的事。

  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兴?”

  陆尘卿心里依旧有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个姓氏的确少见。

  但不论是从陆时凛的说辞里,还是辛愿的表现来看,他都没什么把柄可抓的。

  只是心里生了几分不适,淡淡道,“那就预祝三哥早日和意中人喜结良缘了。”

  “喜结良缘?”陆时凛失笑,“是个好词,就是不太适合我。玩玩嘛,谁说一定要娶回家?”

  不论是这话还是这语气,要多渣就有多渣。

  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玩玩’这样的字眼了,但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依旧觉得无比刺耳。

  浑身的血液冷了又冷。

  陆尘卿察觉出异样,带着点冷漠的审视,问道,“怎么了?”

  她强行略去心里的疼,淡然回,“可能是大堂里的空调开得太低了,有点冷。”

  陆尘卿没在她脸上捕捉到他想看到的失态和难过,只有平静和冷淡。

  他收回视线,又看向陆时凛,“三哥还是尽早安定下来为好。听说爸正在给你物色女孩子,外面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还是趁早断了为好。”

  辛愿心又颤了下,到底还是被‘上不得台面’这五个字狠狠触动了。

  泛白的指尖带着凉意,微微蜷缩着。

  浑身像是被插满了耻辱剑,让她无可遁形。

  “四弟成家了就是不一样,连思想都改变了。”陆时凛云淡风轻,用没受伤的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四弟好好康复,我先走了。”

  说完,还眸光深深的看了眼辛愿,迈着悠闲的步伐走了。

  陆尘卿心里那股不适愈发强烈,语气又冷了几度,“不是冷?走吧,上楼。”

  辛愿觑了他一眼,没说话,推着他进了电梯,径直上了顶楼。

  此时在病房里等了快有两个小时的戴岚早就失了耐心,正要再打电话给辛愿时,套房外的门开了,听护工喊道,“四少,四少夫人。”

  她脸立马沉了下来,从沙发上豁然起身,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

  先是看自己的儿子,“阿尘,你没事吧?”

  陆尘卿,“妈,我没事。”

  看他安然无恙,戴岚松了口气,眼神凌厉的扫向辛愿,抬手就是一巴掌。

  拔尖的声音充斥着盛怒,“辛愿!阿尘才醒来几天啊,你就敢在没医生的允许下,私自把他带出去,他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这个责吗?还是你想害死他啊!”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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