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收服绣衣卫
“对殿下而言，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对青鸾而言，却是母亲的救命恩人。”
“母亲从小教导我做人要恩怨分明，有恩必报，否则便和畜生无异。”
听到青鸾的解释，林远这才想起，自己五岁之时，一日见到青鸾哭泣，曾询问其原因，当得知青鸾母亲病危，年幼的自己未曾多想，利用皇孙的身份，从皇宫请来了一位御医为其诊治。
本是一件小事，却没想到青鸾却一直还记着。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绣衣府衙前。
“殿下，我们到了。”
青鸾突然开口，让林远的目光一下被拉回现实，他抬眼望去，只见森严的绣衣府衙门内，一道身上绣着飞鹰的高大身影，带着冷酷之色恭敬等待着，在他身后，还有五百同样身着绣衣的壮硕男子，个个身配绣春刀，脚踏熊皮靴，光看气势就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在下绣衣卫副统领曹戈，奉陛下旨意，领五百弟兄，在此恭迎皇太孙！”
林远带着青鸾向前迎去：“曹副统领辛苦了，诸位弟兄辛苦了。”脸上神色威严，全然不像一个孩子。
说着便将一袋银子塞到曹戈怀里：“今日下职后，我请弟兄们喝酒去。”
“这……不可啊！太孙身份尊贵，岂能与我们这班下人称兄道弟？况且本应由我为太孙设宴接风，怎能反让您破费？”
曹戈脸色微变，将银子连忙推回，却遭到林远阻拦：“曹副统领这是看不起我？”
“我虽贵为太孙，却年幼识浅，巫蛊一案，还需各位弟兄鼎力相助，我称各位一句兄弟，有何不可？”
“若陛下知晓，岂不怪罪我等？”曹戈慌忙回道。
“若皇爷爷怪罪，我一力承担！”
林远拍着胸脯回道。
随后将银子推了回去：“既然都是兄弟了，更应不分彼此，我请你请不都一样吗？”
“弟兄们只管喝的痛快，今晚不醉不归！”
五百绣衣卫，听到林远这话，顿时对他好感倍增，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他们短暂愣神后，突然一齐欢呼，表示着对林远的欢迎。
听到身后的欢呼声，曹戈也由原来的冷漠，转换成了一张略显憨厚的笑脸。
“唉，这群家伙，一听到有酒喝就这样了，让太孙见笑了。”曹戈略显无奈的说道。
林远摆摆手：“无妨无妨，我就喜欢和你们这样的汉子打交道。”
曹戈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他原以为林远只是一个八岁孩子，并未有多看重。
谁曾想，林远的表现却让他十分意外。
面对五百绣衣卫，寻常人早已吓的两腿发抖，脸色苍白，但林远却能神色如常，对答如流，且面色威严，说话滴水不漏，全然不像一个八岁的孩子，倒像一位久经官场的前辈。
威立下了！
反手又请众弟兄喝酒。
可谓恩威并施！
手底下这群绣衣卫，都是一群没什么文化的粗人，俗称直肠子，和他们打交道，给他们塞银子，倒不如请他们喝酒。
关于这一点，许多官员都不知情，但林远小小年纪，一来便知道如何与他们拉近距离，收买人心，仅凭这一手，就连曹戈都忍不住在心里叫声漂亮。
“太孙这边请，下官带您去交接官印。”
林远点了点头，带着青鸾向衙内大厅走去。
青鸾站在原地发愣，脸上布满震惊，她想过他们会遭到刁难，会被排挤，会有人不服气，甚至有人闹事。
但她万万没想到。
林远一来就和这群外面传闻抓人不皱眉，杀人不眨眼的绣衣卫打成一片，还成了好哥们？
这剧情怎么和我设想的不一样啊？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青鸾心里想道。
林远看见青鸾待在原地没动，不由得回头催促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跟上啊！”
“哦哦，来了！”回过神来的青鸾连忙追了上去。
不久，林远领了官印，换上了绣衣卫副统领服，霎时间，整个人气质一变，多了几分内敛的杀气，看上去冷峻肃杀，威风凛凛。
林远胸膛一挺，望着眼前的五百绣衣卫，顿时感觉自己有了底气。
绣衣卫，是武帝稽查，抓捕百官的鹰犬，有了他们，贪官奸臣，骄兵悍将，都要畏惧三分，一旦落下把柄，迎接他们的就只有抄家灭族，和各种残酷刑罚。
可以说，这是武帝悬在百官头上的一把刀，只是武帝许久未曾动用，以至于许多人都快忘记了。
这一次，就让我来给他们一个惊喜吧！
次日凌晨。
林远命人直接前往皇城各大布桩，一来搜寻布料来源，二来搜寻各大布店背后的老板。
不出林远所料，与巫蛊小人相同的布料各大布店都有销售，所谓法不责众，便是如此，若是顺着布料来源找，只怕死也找不出来真凶。
眼看案子难有进展，林远思索一番后，决定对症下药，只找与六皇子和徐风轻有关的布店。
“张泽！”
“属下在！”一名杀气腾腾的绣衣卫，啪的一下站出，腰间绣春刀晃的哐当作响。
“我命里即刻带人，去查六皇子和徐风轻有关的所有布桩，详细排查可疑人员，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若能发现有用线索，赏银千两！”
“是！”
“属下领命！”
张泽眼珠子冒着绿光，杀气腾腾的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皇城中可谓是鸡飞狗跳，大批绣衣卫涌入街边商铺，以搜查之名，顺便搜刮油水，闹得掌柜们不得安宁。
偏偏下令者是当今皇太孙，商人们敢怒不敢言，私底下一片怨声载道。
这天，林远正在府中随青鸾学剑，小小年纪，却练的颇有章法，短短几日，已经有几分剑术的影子了。
“殿下天赋真好，再过段时间，想必就能开始学习剑招了！”青鸾兴奋的夸道。
突然，张泽快步走了进来，对着林远单膝跪地：“启禀大人，经多日搜查，我们发现风云布桩背后的真正老板，其实是左丞相徐风轻，平日里交由府中老管家打理。”
“大约半月前，徐府突然采购了大量布匹，但据属下所知，徐府采购布匹之时，一非喜庆节日，二无婚宴丧席，其大量采购布匹之举，实为可疑，后经查验，其中就有巫蛊小人所需布料。”
“此事暂无证据，又事关当朝左丞相，左大人名声，属下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大人定夺！”
林远眼睛倏地睁开，眼眸中射出一道亮光，兴奋的说道：“花费数日，没想到还真有一家？”
随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边迈着脚步一边说道：“怕什么？管他是不是什么左丞相，只要卷入巫蛊案，就必须查清楚！”
“给我迅速的将布店查封，再将掌柜逮捕，我要亲自审问！我就不信了，咱们绣衣卫十八种酷刑，撬不开那老家伙的嘴！”
张泽脸上泛着兴奋，一挥手，数百名绣衣卫顿时跟在林远身后。
“跟大人走！”
大批绣衣卫出动，顿时惊动了不少官员的眼线，他们纷纷将消息传给自家主子。
而与此同时，六皇子府中，六皇子和徐风轻微微一笑：“这小子果然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