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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侯府平日里看着风光,实际却是外强中干,有心人若是敲开一看,便会发觉不过是石头里面夹着豆腐,表面硬气内里软。

  自从老侯爷过世后,侯府早已不如当年。

  老侯爷生前便是个不好说话的人,性子直、脾气臭。仗着皇上的喜爱,任情恣意,不把任何人放眼里,朝中上下得罪不少。

  而他的十几个儿子们也都是不和睦的,当初为争爵位,兄弟间反目成仇。谢嘉树更是暗地里使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手段,令大家厌弃不已。因此,老侯爷一过世,大家尚未成年,便已闹着分了家。

  如今的谢嘉树,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旧日里那些天天一同吃酒下棋的狐朋狗友,听说他下狱后,连人都跑没影了。

  听伯父说,谢嘉树在狱里给友人连着写了好几封信,却无一封有回音。

  这待遇,和我童府天差地别。

  虽说我爹爹英年早逝,府内萧条了不少。

  可他在世时,是个热心肠,谁家有难都帮一把。还乐善好施,月月都会在府外给灾民施粥。

  他虽是个粗人,不善言辞,却是个办实事的,宫内不少人记着我爹爹的恩德。

  因此,这次谢嘉树不守承诺,变妻为妾之举,才会引发众怒。

  我饿了,打算去小厨房看看还有什么新鲜蔬肉。

  到时,正碰上侍卫们挑着一担子蔬果进来。

  「今日的菜食早上刘员外不是送过了吗,怎的又送来一份?」

  「奴才也不知,刚开门便看见了,还以为是小姐今日胃口好,又遣人送了一份。」

  我命他们放在地上,围着担子走了一圈,想瞧出点名堂来。

  吃进嘴里的,自是最要紧的。虽说童家平日没有仇家,可爹爹自小便教我谨慎,这来路不明的菜食,自是要提防些。

  我冲着侍卫说:「哪里搬进来的,就搬回哪里去,许是哪户人家跟庄户约好的,送错了门也不一定。」

  侍卫听旨,伸手就要去抬。

  可还没等手触碰到担子,那表面的菜叶忽然动了。

  「里面有东西。」

  「保护小姐。」

  丫鬟们赶紧将我护住,侍卫纷纷拔剑,将我们团团围住,直指菜篮子。

  我脑中想起了爹爹以前讲给我听的那些关于偷袭的故事。

  莫非里面是,毒蛇?

  瞧着这菜篮的大小,即便是蜷缩个人,也是完全可以的。

  可童家从不和外界结怨,为何有人要害我?

  「谁?出来!」

  随着侍卫一声怒吼,菜叶动的幅度更大了些。

  大家保持戒备,将我围的更紧了。最外圈的侍卫死死盯着菜篮子,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一个头冒出来,所有的剑都抵了上去。

  「妈呀~憋死我了~

  「哎呀哎呀,干嘛呀!

  「童幻竹,你要谋杀本郡主啊!」

  待我看清来人脸时,一顿无语:「你有病吗?」

  瞧着她没有攻击性,侍卫纷纷将剑收回。

  我则翻了个白眼,对她的操作感到神经,大步迈出门槛,不想理她。

  什么癫婆。

  堂堂嘉阳王郡主,竟然钻进菜篮子偷偷进别人的府邸。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她见我走了,连忙从菜篮子里爬出来,边摘着自己身上的菜叶边追着我跑。追上时,还不小心踩到石上的青苔,一屁股滑了个狗吃屎。

  看着她擦伤的膝盖,我感叹:「嗯,现在你是真有病了。」

  半香用手帕捂住嘴偷笑,我则快步回房锁门。

  喵的,别被那个神经缠上了。

  我命半香给我搬来女红和点心,悠哉悠哉绣起了百鸟图。

  笑晴郡主从小娇惯,定是忍不了这份痛楚的。说不准过会儿就灰溜溜跑回去咯。

  「小姐,郡主在外面哭哭啼啼的,咱们真的坐视不理吗?」

  「什么坐视不理?是家里突进贼人,侍卫们掩护着我躲了起来,此刻我怕的要命呢!哪敢出去?」

  听见此话,半香不由得给我竖了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今日之事,即便传了出去,也是笑晴郡主的过错。私闯将军府,寻遍这京城,怕是也找不到个和她一样胆大的。

  我和丫鬟们说说笑笑,到天黑了,才绣完这幅图。

  伸了个懒腰,发觉有些饿了:「半香,命厨房传膳吧。」

  「是,小姐。」

  她刚打开门,便呆住了,迟疑的回头看向我:「小姐,郡主,还没走...」

  「啥?」

  黄昏时,外面便没了声响,我以为她捱不住,悄悄溜了呢。

  待我走到门前,发现她居然倚着门槛睡着了...睡着了...

  心可真大...

  似是察觉到有人,她渐渐睁开眼,还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一见是我,她两眼放光。

  我顿感不妙,抬腿就跑。

  可谁知,她预判了我的预判,竟直接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大腿:「我不管,你得救谢嘉树!」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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