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苏姣这几句话暗指着的意思,又怎可能让人听不出来。
厉景澄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苏姣一张一合的口型。
叶桑杞回头看向他,反应过来后,正欲开口顺应苏姣的话接着说些什么。厉景澄微寒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
“桑杞和谁的儿子?再说一次。”这话出口时,他眼底隐着不堪置信,磁性的声音却不受控得微颤。
苏姣又哪里会忌惮他,唇边笑意更盛了:“厉总,刚才你没听错。”
“叶子现在是我嫂子,当当和满满也是我们苏家的孩子。”
听到确切的答案,厉景澄眼瞳微缩,指骨捏得嘎吱作响。
他了解苏家长子的实力,哪怕是他硬碰硬,也少说得自损八百。
看到他这幅模样,叶桑杞敛了眸,唇边漾起几乎不可见的淡笑。
她那含着几分微嘲的笑,像是一把刀子扎入厉景澄的心,刺目的很。
厉景澄靠近叶桑杞,话中带上了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讥讽,“叶桑杞,帮苏家生了两个儿子还没能当上苏太太,你也笑得出来?”
他的神情很复杂,有愠怒、有痛苦、有感伤。
叶桑杞眼眸微眯。
狗男人果然已经去调查了她的背景,知道她还未登记结婚。
她忽然有些庆幸,幸好让苏姣想好了应对。随后转头看向厉景澄,目光淡然:“我嫁入苏家是早晚的事,我当然笑得出来。倒是厉总娶不到叶二小姐,看起来很嫉妒我的幸福啊。”
厉景澄被她激的呼吸一窒。
这一瞬他涌起一股无来由的心痛,以及莫名的失望。
他哪怕想过叶桑杞死了,也从没设想过,叶桑杞会变成别人的未婚妻这个结果。
在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那两个孩子也是自己的。
他周身气场逐渐冷寒,不止是叶桑杞,就连苏姣都感受到了。
她抬眼扫了下厉景澄,男人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一般,她暗叹叶子这位前夫哥的气场强大。
随即她拉了拉叶桑杞,故意说给厉景澄听一般,道:“叶子,我们走。毕竟现在你的事情,现在和厉总也没有关系了。赔偿到时候让我哥帮你搞定。”
“桑杞,等一下。”
听到厉景澄阻拦她的话,叶桑杞眸子微寒:“你还想说什么?”
厉景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眸色沉沉:“桑杞,你欠我的赔款,又怎么有让别人还清的道理。”
“你和他还没结婚就不算一家人,要么你还我,要么你欠我个人情。”
叶桑杞白他一眼,幼稚两个字没说出口:“那你等着我把钱转你。”
厉景澄敛下伤痛的神情,低垂眸看着她,语气中透着玩笑的意味,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情绪:
“是你欠的我,当然是我说怎么还,就怎么还。”
不等叶桑杞和苏姣给出反应,厉景澄先一步绕过二人,上车驶入学校大门。
“这厉景澄该不会是吃错药了!他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你念念不忘呢。”
随着男人的身影愈行愈远,苏姣啧啧了两声。
他方才那副样子,叶桑杞也觉得奇怪。
但她当然不会以为厉景澄对自己有情,顶多是男人的劣根性——前妻也是妻,在一起过的女人,就算嫁了别人生了孩子,都还是他的女人。
她和苏姣转身快步朝满满和当当躲着的树底下走去,转头瞥向那辆玛莎拉蒂。
幸好,此时厉景澄没朝此处看过来。
叶桑杞只看到,在主驾驶室内,厉景澄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俨然一副沉痛的模样。
心下一嗤,这男人劣根性还多一条:易怒暴躁啊。
“妈咪,我跟哥哥刚才躲起来了,没有被那个坏男人看到吧?”当当和满满两个小脑袋从树后面冒了出来,前者悄声问道。
听到当当对厉景澄一口一个坏男人的称呼,叶桑杞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宝贝,刚才做得好。”
叶桑杞和苏姣将两个小鬼拉到怀里,拿外套遮掩着他们,朝回去的方向走。
两个小鬼得到夸赞,分别窝在二人怀里咯咯咯地笑着。
......
另一边,厉景澄到了学校车库,迟迟没有下车。
他盯着挡风玻璃双目空洞。眸子渐渐地变得赤红,甚至…隐隐能看到一丝湿润。
为什么他当初要怀疑她,当初要对她放出那样的狠话?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找到她?
为什么他就差一步,就能把她从别的男人那里抢回来?
此时,手机响起,助理李好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电话后,李好将情况大概和厉景澄说了一遍,他脸上逐渐浮上不耐:“我知道了,叶家这些人你不用管,等我回来处理。”
“厉总,我让他们等在接待室,监控视频您随时可以调看。”
电话挂断,厉景澄打开了一段视频。
公司高层接待室内,叶践之和叶菀二人坐着,视频没有声音,但通过他们交谈时脸上神情,就可以知道他们正宣泄着怨怼和不满。
厉景澄讽刺地冷笑,将手机息屏丢到一旁,下了车。
......
此时,接待室内,叶践之的脸色十分难看。
“两个小孩就能破坏的婚礼,我看是厉景澄压根就是放任的态度!无论如何,这事必须得问个清楚!”
叶菀见此时叶践之情绪激动,心中也逐渐有了底气。
有了叶家施压,她也想让厉景澄再正眼看看她不难,最好能让他亲口承诺愿意补办婚礼。
父女俩等得都快失去耐心的时候,身姿高挺的男人才出现,旁边跟随着几个助理进入客厅。
叶菀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看向进门的男人,同时,厉景澄近乎冰冷的目光,让她神情微变。
她愣住了,虽然平时厉景澄对待自己算不上温柔,哪怕透过自己看死去的叶桑杞也罢。
但从未用过这般冷漠的眼神看过她。
厉景澄单手抄兜,坐到真皮沙发上,双腿自然交叠。
他心里倒是没有一丝波澜,但说话还是十分绅士:“叶总,就婚礼当天,叶菀抛下枝枝这件事,我认为,她不适合做枝枝的母亲。婚事作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