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我今天肚子疼。”
闻言,他终于停下动作,轻轻吻了吻我的耳垂,将我搂进怀里,“我忘了,你生理期快到了,好好休息吧。”
我刚放松的心弦又紧绷起来,侧身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生理期在月初,早就过了。”
“是吗。”
他神情自若,自顾自地反问了一声,“那是我记错了,疼得严重吗?要不,明天让刘婶陪你去医院看看。”
“我上午已经去过了。”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
我垂下眼睫,有过短暂的迟疑。
医生说,怀孕五周了,肚子疼是因为先兆流产,先吃药补孕酮,过半个月去复查胎心。
在结婚纪念日这天查出怀孕,无疑是最好的礼物。
我把孕检单装在小玻璃罐内,藏在亲手做的蛋糕中间,想在烛光晚餐时给傅祁川一个惊喜。
只是到现在,那个蛋糕都还在冰箱。
无人问津。
“说没什么事,可能是我最近冷饮喝多了。”我选择暂时隐瞒。
如果那条项链明天能回来,自然皆大欢喜。
如若不能,我们的婚姻横亘着第三个人,大抵是很难持续下去的。告诉他孩子的存在,也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
恐怕没有女人能平静地接受“老公可能出轨了”这件事。
未料,我牵挂在心头的事,很快有了后续。
次日,傅祁川还在洗漱时,房门被人敲响。
我刚换好衣服,打开门,见刘婶指了指楼下,“少夫人,衿安小姐来了,说来还东西。”
傅衿安是傅祁川后妈的女儿,异父异母,比他大两岁。说起来,也算是傅家的小姐。
刘婶是傅家安排过来照顾我们的,习惯性称呼她一声“衿安小姐”。
我有些纳闷,平日里,和傅衿安除了家宴回老宅时会碰上,没什么往来,更别提借东西了。
“还东西?”
“对,用很精致的首饰盒装着,应该是珠宝之类的。”刘婶回答道。
珠宝?
我轻轻皱眉,扬声和刚进卫生间的傅祁川道:“祁川,衿安姐来了,我先下去看看。”
几乎是下一秒,傅祁川就阔步出来,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我去就行,你别管了,去洗漱吧。”
在我面前素来沉稳内敛的男人,声音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情绪,似烦躁又似紧张。
我心头升起异样,“我洗漱过了,你的牙膏都是我帮你挤好的,忘了?”
“好啦,那一起下去吧,免得让客人久等。”
我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走去。
楼梯是旋转设计,下到半弯处,便能看见穿着一条素白连衣裙,优雅大方坐在沙发上的傅衿安。
她也听到动静抬头,笑容恬静,视线落在我与傅祁川牵着的双手时,手中的水杯一抖,少许茶水洒出来。
“啊……”
应该是有些烫,她手忙脚乱间低呼一声。
傅祁川猛地抽走手掌,慌张又急切地跑下楼,从她手里把水杯拿走,“怎么这么蠢,连个杯子都拿不稳?”
语气是严肃冷厉的,却不容置喙地抓着傅衿安的手就去洗手池,用冷水冲洗。
傅衿安无奈,想抽回手,“我没事,大惊小怪的。”
“闭嘴。烫伤不注意是会留疤的,知道吗?”
傅祁川冷斥一声,依旧没有松开。
我站在楼梯上,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晃神。
有什么画面闯入脑海里。
是我们刚结婚时,我得知傅祁川胃不好,就开始学做饭。
虽然家里有刘婶,但刘婶做饭不太合他胃口。
初学做饭,总是难免切到手,或者烫到哪儿。
有一次不小心打翻了锅,滚烫的油顺着我的动作,尽数翻滚到肚子上。
衣服湿了一片,烫得我龇牙咧嘴。
傅祁川听见动静,只走过来,一如既往地温和:“还好吗?你去处理一下吧,我来做就好。”
温柔体贴,但平淡无波。
我偶尔会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我偷偷喜欢他许多年,日记本上无数情绪都有关于他。
能嫁给他,已经很满足了。
只以为,他是生性寡淡内敛。
……
“我给衿安小姐倒的是柠檬水呀。”
一旁,刘婶的自言自语拉回我的思绪。
视线不知何时变得模糊,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叫我憋闷得透不过气来。
看。
他分明是亲手从傅衿安手中抽走的水杯,却因为关心则乱,连水温是热是冷都无心分辨。
我深吸一口气,缓步下楼,似笑非笑地觑着他们,“老公,刘婶给衿安姐倒的是柠檬水,冷的,没法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