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但是她还是努力控制自己。

　　“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快速退回来，有些窘迫。

　　秦先大为震撼，她对钢琴的热爱让他动容。

　　没有钢琴就在纸上画钢琴键练习。

　　这么刻苦努力的孩子，到了程家，环境改善以后，岂不是会一鸣惊人。

　　“想试试吗？”秦先问她。

　　“我……可以吗？”她有些小心翼翼。

　　“当然，那台钢琴刚应该给努力又热爱它的人使用。”秦先用眼神鼓励她，“上去试试。”

　　司雪给自己打气，大大方方地走上了台。

　　她坐下来手放好，那架势一看就十分熟练。

　　在这种场合里，司雪没有半点紧张，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手指落下，宛如灵蛇，游走在黑白琴键之间。

　　秦先大为震惊，同样出自红星村，为何司雪能这么优秀？

　　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还能保持这样的淡定从容，大方得体。

　　在音乐上的造诣，已经勉强赶上学了十几年的秦悦！

　　他看向了周吱吱，有一瞬间，他觉得有些丢人。

　　原本他还觉得环境让吱吱变得一无所长，但是现在有了司雪的对比，他突然觉得她的蠢笨是因为懒惰跟智力所致。

　　“吱吱，她跟你同样来自红星村，却能如此优秀。”

　　秦先顿了顿，委婉地提醒她：“你该跟她好好学，不要因为环境就自暴自弃。”

　　周吱吱没说话。

　　要达到司雪的这个程度，有手就会。

　　司雪说了她的话，以前对钢琴有兴趣的时候，会趁着周大全让她去割猪草的时候在沙地上画上黑白琴键练习。

　　那是她最放松的时候。

　　秦寒野不悦，“爸，吱吱又不能说话，而且不会说话的人连听力都比常人弱，赵司雪是个正常人，您怎么能拿她跟吱吱比。”

　　吱吱小可怜，刚来秦家就要遭受父亲的质疑。

　　他们兄弟几个从小都是被他严格要求惯了，他们不在意，但是周吱吱不行，她所处的环境所致，不能用对他们的方式对吱吱。

　　一曲结束。

　　台下的人鼓掌。

　　“谁家的千金，钢琴功底也太强了！”

　　“是啊，能力跟秦家大小姐不相上下，看来这次钢琴比赛，秦悦要遇上对手了。”

　　在场的人有懂行的人感叹了一句。

　　“秦先，这小姑娘开头开得好，接下来是不是也该让你这位深藏不露的养女露两手？”

　　有人提议。

　　司雪已经结束了，她走下台来，感受着那些人的注视。

　　她走到了周吱吱的面前，朝着周吱吱笑了笑。

　　“吱吱，我厉害吧。”她鼓励周吱吱，“你也上去试试，不会弹也没有关系，上去摸摸琴也好，这么贵的钢琴，你不感受一下太可惜了。”

　　“是啊，吱吱小姐，露两手。”

　　下面有人起哄，秦先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说：“让悦悦给大家表演吧，吱吱不太擅长这些。”

　　“我们都知道秦家大小姐秦悦钢琴厉害，接下来还要参加钢琴比赛，冲击冠军。这种场合，让她弹钢琴台大材小用了，还是让你的养女来试试。”

　　秦先看向一声不吭的周吱吱，叹了一口气，“她就算了。”

　　是个哑巴就算了，还一无所长。

　　秦先是凉城的名望世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每个人在自己的领域都是最强的。

　　手上从来没有养废过一个孩子。

　　周吱吱可能就是那个教育失败的例子。

　　还好他思虑周全，没有公布她大小姐的身份，否则不知道凉城的人会怎么看他。

　　“凉城谁不知道，你教子有方，就算是养女，肯定也是一等一的优秀。”

　　下面的人不肯放弃，继续起哄。

　　“叔叔，吱吱不会。”司雪小声跟秦先说：“吱吱在村里，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带村里的孩子到处玩，很少看这些东西。”

　　秦先听到她的话，对周吱吱更失望了。

　　看来不是环境艰难，是她太懒惰。

　　“爸，你别听她胡说。”秦寒野为周吱吱说话：“妹妹所处的环境那么差，哪里有心思搞这些东西！”

　　“三哥，我说的话是真的。”司雪看向周吱吱，“不信你问吱吱。”

　　秦寒野想抽她。

　　这女的，真欠揍。

　　“是吧，吱吱？”司雪问她。

　　“我去。”秦悦看不下去，准备上台。

　　咦？小哑巴？她干嘛去？

　　“吱吱！”秦寒野寒她：“别听他们的！”

　　周吱吱走出人群，朝着台子走上去，坐在了钢琴前，手起落定。

　　第二次摸到钢琴，周吱吱的手指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僵硬，对钢琴的熟悉程度就像刻在了脑海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