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皇孙，绝不是废物
看着哭哭啼啼的朱允炆，朱元璋怎么看怎么觉得假。
甚至有点恶心。
这会儿你哭你爹哭的撕心裂肺。
当皇帝杀你爹弟弟可是毫不手软啊……
朱允炆也看到朱元璋脸色不太好，说：
“皇爷爷要注意龙体啊……”
朱元璋哼了一声，说：
“允炆啊，咱若是立你为太孙……你将来，可否镇得住你那群叔叔？”
朱允炆心中一喜，要立自己为太孙？
“回皇爷爷，皇叔们镇守各方，我以仁义待之，自能得心！”
若是以前，朱元璋会觉得这孩子好啊。
可是现在，心里直骂：张口仁义道德，学了你父亲的皮，却没有骨！
罢了，多余问。
朱元璋起身：“该早朝了……”
朱允炆点头，跟在朱元璋后面去早朝。
这是朱元璋之前特许的，让他可以随朝议政。
朱元璋有意，让他们斗。
他是洪武三十一年死，还有五六年呢。
若是朱允熥一如既往的是个废物，实在是只能立朱允炆。
那自己就只能多费心，好好调教朱允炆，避免后面的悲剧。
这是目前，两个法子。
当然，还是希望朱允熥争气吧……
……
奉天殿，文武群臣早就到了。
朱元璋也带着朱允炆到了，上殿的时候，朱允炆意气风发，俨然已经有了几分太孙的气质。
只是在看到殿上站着的朱允熥时，朱允炆眉头一挑。
他怎么来了？他有什么资格来？
不光是他疑惑，朝堂上，大家都很疑惑。
皇帝要培养朱允炆，天天把朱允炆带在身边，甚至让朱允炆参与议政。
立朱允炆为太孙，几乎不是秘密。
那么朱允熥，这个向来挂着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文不成武不就的名声的废物，怎么也上朝了？
朱元璋坐在皇位，朱允炆和朱允熥站在下方文武之首。
“允熥，你怎么也在？”朱允炆一笑，小声问。
朱允熥也一脸笑容：
“皇爷爷让我来的，有何不妥？”
朱允炆一愣，皇爷爷让他来朝堂做什么？不是已经多次暗示自己要当太孙了？
他看了眼朱允熥，心想纵然是让你上朝，又怎样？
到头来太孙只能是自己。
而不是，你这个废物……
山呼万岁之后，朱元璋眼神阴冷。
他忽然看向了周德兴，平静的开口说：
“周德兴！”
“臣在！”周德兴出列。
“你儿子呢？”朱元璋问。
“回陛下，小儿昨天在宫中当值，夜里未归……”
周德兴猜测，儿子从宫里回来，又去那儿花天酒地了。
“他死了！”朱元璋开口。
“啊？”周德兴脸色一变。
朱元璋想着看看，那书上写的能否改变，周德兴是否能幸免于难，所以就解释：
“你儿子昨夜在宫里，私通宫女，祸乱后宫，咱下令把他杀了。”
朱元璋的意思很明显，周骥死有余辜，周德兴是他发小，又是勋贵功臣，告诉他缘由，他自觉认罪，不受牵连。
然而周德兴一听自己儿子死了，哪里还听的下去原因啥的，立马眼睛都红了，怒道：
“你杀了我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居然给我杀了……你……”
朱元璋眉头一皱，如果周德兴如此作死……那真就如了史书，得杀……
然而，却不等周德兴说出什么悖逆狂言，朱允熥已经上前，用尽力气一巴掌狠狠扇在周德兴脸上。
“大胆，朝堂之上你敢对陛下如此不敬？”
一巴掌把周德兴都打懵了，后面的那些足矣诛九族的话也都打断。
而历史上，周德兴也是因为儿子被杀骂了朱元璋，被杀了全族！
此刻，还不等周德兴反应过来，朱允熥又小声说：
“你只有一个儿子，难道就没其他家人了？”
周德兴本来要继续爆发，此刻忽然一怔，慢慢冷静下来，意识到了朱允熥的意思后，他咬牙，跪在地上：
“陛下……臣失态……”
朱元璋脸色不太好看，如果周德兴真是当众说难听的，朱元璋肯定要杀他，甚至诛九族。
只是，被朱允熥打断了。
这让朱元璋都有些吃惊，他没想到朱允熥如此果断，要救下周德兴。
这时朱允炆上前：“皇爷爷，江夏侯痛失爱子，才会失态，请皇爷爷宽恕……”
他开始展现宽厚仁慈，准备拉好感。
朱元璋却冷笑。
你嘴上再说好话，也抵不上朱允熥那一巴掌来的妙……
“当众顶撞咱，哼，咱暂且不怪罪，滚回去，闭门思过。”
周德兴磕头，起身，对朱允熥说：
“多谢三皇孙……”
随即，失魂落魄的离开。
朱允炆一愣，我给你求情，朱允熥打你，结果你谢他？
等周德兴离开，朱元璋开口：
“蒋瓛，派二十个锦衣卫去周家。若是周德兴对咱报以怨恨，背后不敬，当即抄家！”
朱元璋终究是朱元璋，此刻儿子死了，杀心更重。
朱允熥皱眉：“皇爷爷，此事交给孙儿吧！”
朱元璋看向朱允熥，他明白，朱允熥想收服周德兴这个武将勋贵。
可是，真的能拿下？
他最终还是点头，给朱允熥一个机会：
“好！”
朱允熥谢过朱元璋，带着二十个锦衣卫，去了江夏侯府！
朝堂上，朱允炆撇嘴，只觉得朱允熥是自己在找苦差事露脸。
可他朱允炆，基本已定的太孙，不屑做这种苦差事，在他看来，不如去太庙哭几声爹……
……
另一边，朱允熥到了周家。
看着外面的锦衣卫，周德兴冷笑一声：
“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周家……”
朱允熥站在周德兴面前：“是你，肯不肯放过周家，你今日，几乎是死局。”
周德兴点头：“多谢三皇孙那一巴掌……我不怕死，我就一个儿子……我……”
朱允熥指着府没远处的一群周家不明所以家眷，皱眉对周德兴呵斥：
“你不怕死，他们呢？你想不想他们都死？你女儿才十六，你妻妾成群，你侄儿外甥一大堆，你就要他们都死？”
周德兴脸色一变，是啊，他不怕死。
可今日若是在朝堂上真的说出了那些话，惹怒皇帝，可不只是他死，到时候九族都得谢谢他……
想到这里，他看向外面的锦衣卫。
他知道，锦衣卫来了，皇帝还没打算彻底放过他。
“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犯了死罪该死。没了香火，还可以生。全族没了……那可就啥都没了。”
听着朱允熥的话，周德兴深深的看了眼朱允熥。
这个传闻中的废物皇孙，绝对不是什么废物。
他能在朝堂上救自己一次，接下来也行……
想到这里，他慢慢跪下：
“求皇孙殿下……救我，救我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