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猛然惊醒,口干舌燥。
有为喂我喝了点温水,哽咽道:“公子,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
三日前,太后听闻我狩猎受伤,召我入宫,由她身边擅长美容的徐嬷嬷为我调制敷面药剂。闲聊之际,徐嬷嬷无意中说到梅鹤衣。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呸呸呸,公子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您这个病……”
“我旧疾复发,切不可对外声张,尤其不可让父亲母亲知道。”
“有为明白。”
待到日上三竿,公主听下人禀报赶来,她屏退所有人,屋内只剩我和她。
坐到塌边,她轻柔地抚过我的脸颊。
“驸马,那日是孤太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跟孤置气了,以前的不愉快,我们统统忘掉,重新来过好不好?”
“殿下,臣只想问您一句,成亲三年,您把臣当做什么?”
公主神色一僵,“自然是孤的驸马,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以前的你对孤毕恭毕敬,从不曾顶撞孤。”
我笑了,“那是因为您是公主,亦是臣的妻子,臣敬您爱您。”
“你知道就好,如今这层关系并没有任何改变,那日从宫中回来,你为何就像变了个人……是谁跟你说什么?”
“殿下,臣真的那么像他吗?”
“住口!”
公主猝然站起,惊怒不已。
我仰头盯着她,缓声道:“殿下,臣想听您亲口说一句,在您心里,臣是沈确还是……梅鹤衣?”
“够了沈确,别仗着孤的宠爱为所欲为,孤说过了,梅鹤衣这个名字不是谁都能提起的,若再有下次,孤绝不轻饶。”
公主将桌面的茶盏摔掷在地,冷着脸走出屋。
待她身影远去,我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闷声呛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