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辅导员的脸上被我泼了一杯红酒,红酒顺着他的脸滴下来,弄脏了他的白衬衫。
老婆只是说要低调一些,没说要忍着。
“你……你你!”辅导员气得直发抖,话都说不利索。
班长急忙拿起纸巾,帮辅导员擦干净脸上的酒。
其他人也都围到辅导员身边,关心他,指责我。
“顾准,你做什么!怎么能这么对导员呢!还不快道歉!”
我将空酒杯丢在桌上,双手抱臂,冷冷道:“我只是听到狗吠,一时失手,真是不好意思。”
辅导员听见我将他比作是狗,更加生气,指着我的鼻子怒道:“你们听见了吧!听见了吧!他竟敢辱骂师长,我当年退你的学真是退对了!你这个无耻之徒!”
辅导员的话,让九年前的事突然涌现在我的脑海里。
九年前,我读大二,对苏安澜很有好感。
那天晚上她因为过敏,身上起了疹子,我本想连夜送她去医院,但她说不碍事,吃点药就好了。
因为校医院关了门,我就冲出了学校,给苏安澜买药。
回到学校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女生宿舍的宿管大妈人很凶,不让男生多在宿舍楼门口逗留。
因为苏安澜住在一楼,所以我直接绕到宿舍楼后方,打算从窗户那里将药递给她。
只是我刚刚绕到宿舍楼后面,就听见宿舍楼里传出女生的尖叫声。
随后,我就被两个人影撞倒在地,他们还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
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保安和宿管大妈抓住了。
“好啊!小小年纪不学好,跑这儿来偷看女生换衣服!”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连忙否认,“我没有!我只是来送药的!”
“还敢狡辩!你偷的内衣都在这儿,证据确凿!”
宿管大妈从地上捡起刚才那两个人影掉的东西,通过保安手电筒的光线,我终于看清了那是女生的内衣。
“这不是我偷的,是刚才有两个人……”
“你想狡辩的话,还是去你们系辅导员那里说吧!”
说着,我被保安带到了辅导员面前。
辅导员是个势利眼,我装穷的日子里,从未也不屑于给他送礼,所以我“犯了错”,他也不会偏帮于我。
只是没想到他刚听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所谓的证据,就认定这件事是我干的,还要给我记大过,留校察看。
我百口莫辩!
被教育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被放回宿舍后,我想要找陈皮和苏安澜来为我作证。
陈皮战战兢兢,他原先得罪过辅导员,连贫困助学金都被辅导员弄黄了,对辅导员抵触得很。
我见他这副模样,放弃了让他作证的想法。
原想着还有苏安澜,但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却避我犹恐不及。
“你也觉得是我看女生换衣服?偷女生内衣?”我质问她。
苏安澜没有回答,但是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不相信我没做。
失望的我冲进辅导员的办公室,要求他彻查当晚的监控录像,没想到他不仅不查,而且又教训了我一顿。
我掀了他的桌子,离开了学校。
不久,我收到了退学的通知。
我将事情的原委告诉父母后,被安排去国外读书,和我现在的老婆江甜月一起读完了斯坦福的MBA,随后回国继承各自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