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被直接拖了出去，教导主任抓着我的腿就往外走，脑袋朝下，气血倒流。

　　巨大的惊恐刺激我的胃，我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部分呕吐物流进我的鼻子，脸上也沾了不少。

　　我没时间去恶心。

　　我挣扎着，想逃走。

　　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教导主任的裤腿上沾满了我的呕吐物，他只是停顿了一下。

　　继续走。

　　……

　　不知道走了多久。

　　长时间倒立着，我的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终于停下来了。

　　他把我扔在地上。

　　呕

　　已经吐不出东西了，我的胃里全是酸水。

　　操场上，那些怪物又像正常人一样做活动，打闹嬉笑。

　　“把他的衣服踩黑！”

　　随着教导主任下令。

　　所有“同学”整齐停了动作，齐刷刷朝我看来。

　　随后，围了过来。

　　我来不及做反应，头发就被狠狠拽住。

　　“啊！”

　　我痛号！

　　他们跳起来踩我的头、踹我肚子。

　　拽着我的头发扇我的脸！

　　掰开我的嘴巴往里面吐痰！

　　在我的肚子上踩来踩去！

　　……

　　无力，愤怒，痛苦，崩溃。

　　我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只能像个玩具一样被他们欺辱。

　　我再也忍不住了。

　　崩溃大哭！

　　我想我妈，想我爸。

　　想我妈每次在我放学回家，给我准备的鸡腿。

　　想我爸每次在我出事帮我解决以后带我玩游戏。

　　想林东，想周远。

　　呜呜呜，妈的！

　　这个鬼地方去死啊！

　　“老师！你就这么容忍他们霸凌我吗？”

　　“你还是个老师吗！”

　　“我是未成年！你得保护我！”

　　我疯了一般大喊，不管有没有用。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救我。

　　老师总要做老师应该干的事吧？

　　只是，我忘了。

　　这里不是我的学校。

　　在我喊完以后，那些”学生”终于停下来了。

　　齐刷刷地后退，让出一块地方。

　　教导主任缓慢走过来。

　　嘴角上扬，裂到了耳根。

　　“老师，不！保！护！异！类！”

　　“啊啊啊啊啊啊！”

　　他对着我的脑袋，发了疯一样地踢着。

　　一下又一下。

　　我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音。

　　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得到。

　　更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没死。

　　我还不如去死！

　　时间过的好慢。

　　我像足球一样被踢个不停。

　　我使劲喊疼。

　　爸爸妈妈也没有出现。

　　倏地一股热流从我身下流出来。

　　我尿了…

　　众目睽睽之下尿了…

　　所有人都捂着鼻子，夸张地笑着。

　　“褚盛，尿裤子了！”

　　“他都十几岁了还尿裤子哈哈哈！”

　　“他刚刚还哭着喊妈妈呢！”

　　“好丢人啊，褚盛！”

　　“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

　　让我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

　　我发疯了！

　　大喊大叫！

　　“消除啊！来啊！消除我！”

　　我宁愿被消除，也忍受不了了。

　　死人老师这个时候居然装起来了。

　　装的和蔼可亲：“我们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褚盛同学不要介意。”

　　“开你妈的玩笑！”

　　“对了，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你家长，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吧？”

　　这个场面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