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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溅」。江淮年,第一次用这个词形容我。

  我抿起嘴角,礼貌地报以假笑。但始终没有反驳过一个字。

  他看向我的眼神。

  终于,慢慢暗了下去……

  在过去的整整十年里。

  我和江淮年,就像两只相依为命的小老鼠。

  蜷缩在幸福巷的一角。

  收租阿姨,卖菜小贩,甚至下水道的修理工。

  是个人就觉得自己比我们高出一等。

  因为江淮年的妈妈,是曾经被包氧过的风尘女。

  而我,是离家出走,亲妈不爱、后爹不喜的赔钱货。

  「低溅」,是所有人给我们打的标签。

  小时候,我俩抱团取暖。

  长大后,他们讽刺地祝福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不管外人怎么说,少年时的江淮年,总会微笑温柔地对我说。

  「阿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了。」

  他总说,就连幸福巷口的油桐花。

  都没我干净漂亮。

  也同样是这个把我当做心肝宝贝,小心翼翼捧着护着的男人。

  他今天,骂我下溅。

  那一刻,我恍惚地看到了曾经很多人对我们的冷眼。

  只是,定睛一看眼前——

  那份厌恶,来自这个曾经说要心疼我一生一世的少年。

  是啊,时过境迁。

  是我自己选的。

  从我拒绝嫁给江淮年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已经这样遥远了。

  「光拿酒有什么意思?」秃头男又开始发难。

  他眼疾手快地围着长桌倒了一大圈。

  却杯杯都推到我面前。

  「抱歉,我喝不了酒。」

  我确实不能喝,酒量也很差劲。

  那帮公子哥一听就不干了,拍桌子,要按服务铃,假意要生气。

  「卖酒的你喝不了?是要砸老板的场。还是就不给我们面子?」

  明明是秃头男要找我的麻烦。

  说得好像,是我在给他们添堵。

  任凭他们怎么说,我一动不动。

  直到江淮年失落的眸光,再抬起时。

  看向我,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幽暗……

  他勾起玩味的嘴角,「温小姐,不是会喝酒的吗?」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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