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耐地将饭放在阿姐的桌子上。
夏季炎热,汗水浸湿我的衣服,手臂刺痛。
我急着转身出去吃私藏下的本属于阿姐的鸡蛋,阿姐却猛地抓住我的手臂。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手臂衣服处泅出的血迹。
我眼睛猛缩,骤然挣扎,
“你干什么?!”
但劳累一天的我手臂发软,一时没有挣扎开。
阿姐掀起我的衣裳,看到手臂上与阿姐背后同样的符文。
那是我做农活时看到只用待在屋子的阿姐白嫩的肌肤时鬼使神差刻下的。
刺骨的羞辱感将我淹没,我的脸上像是瞬间蒙上了一层灰。
我忽然庆幸阿姐说不出话来,我低着头,故意不想去看阿姐嘲讽的笑。
眼泪渐渐从我的眼中溢出。
嘀嗒。
眼泪坠空,却不是我的。
我猛地抬头看阿姐,她的脸上再不是固有的嘲讽笑容。
满眼的泪水中,我像是看到了刻骨的悲哀。
有那么一瞬,我竟以为她是怜惜我的。
但不是。
她抓着我的手臂,猛地去搓我手上的符纹。
尖利的指甲将我手臂上的符文划得血肉模糊,她失去舌头的喉咙里癫狂而又无望地喊出“啊,啊”的声音。
疼痛刺激得我猛然收回我的手臂,我再也顾不上羞耻,恶狠狠地瞪着阿姐。
阿姐还在哭,她摇着头,哀求地看我。
我握紧垂在身侧想要打到阿姐脸上的拳头,猛地推开她,
“你有病吧!”
走出屋子的时候,我回头去看。
阿姐又在笑,满面泪水地笑,悲哀地笑。
我厌弃地皱眉,恍惚看到阿姐的脸上全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