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怎么又来了？”小门内，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和陈唐相视而坐，“你忙你的就行，我自己看看书，和自己下下棋，挺好的。没有必要再给我安排人了。”

　　“秦老，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在我这里，我就有责任把你照顾好。刚刚进来一个年轻人，看着不错，也没有什么案底和前科……”陈唐自己也觉得讽刺，这样的人居然会到这里来。

　　“……有个人陪你下棋聊天，我也能放心一些，毕竟你年岁大了，万一有个闪失，我可担待不起！”陈唐继续说道。

　　“唉，一大把年纪了，死了也就死了！我死了之后，外面的人也就放心了。你把我照顾的这么好，他们得恨你了！”

　　“恨我？那他们就是忘恩负义了。要不我把人叫进来，你看看再说，如果话不投机，我带走就是了。”

　　“随你折腾吧！可能过不了多长时间又被我赶走了。”

　　“没事，秦老，我手底下有的是人，直到你满意为止。”

　　“你呀。我那点关系和人脉都已经让人拔得差不多了，你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我恐怕不能给你对等的回报。”

　　秦老说完，将一枚棋子稳稳地落在了棋盘上。

　　“瞧秦老你这话说的，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在其位谋其事，况且我之所以能够坐到这个位置，还不是当年您说了话的……”

　　陈鹿兵很快就被叫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叫秦务农的老头。

　　“他叫陈鹿兵，之前是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生，经历过严格的服务业培训。如果他不能让你满意，我就给他调个岗位，让他每天做一百条牛仔裤，做不完就不许吃饭……”

　　这话是在警告陈鹿兵，一定要好好干，别偷奸耍滑。

　　“会下棋吗？”秦务农抬起头看了一眼陈鹿兵。

　　“不会。”陈鹿兵回答的干脆利索，毫无巴结之意。

　　“那你会什么呀？”

　　“实际上我什么都不会，我以前就是个打工的。”

　　秦务农闻言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陈唐，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和之前他带来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于是点点头说道：“那就试试吧。”

　　陈唐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告辞，带着陈鹿兵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陈唐交代陈鹿兵回去收拾东西，第二天搬去秦老那儿，随时汇报秦老的一举一动，包括身体健康状况。

　　当天晚上，陈鹿兵照常为同监舍的三位大哥打完洗脚水后，便收拾东西和他们告别。

　　他从卢景山口中得知，秦务农是天都省的领导，不好相处，且十分挑剔。之前服务他的人，一星期内都被赶了回来。

　　“您这么说那我就不伤感了，可能三五天之后我就回来了。”

　　石文昌递给陈鹿兵一根玉制的过滤嘴儿作纪念，鲁景山示意陈鹿兵坐到自己身边，并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道：

　　“小老弟，这可是你的好机会，秦务农这个老头儿很有能量，据说这里的监狱长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说不定将来我们哥几个还得沾你的光呢！”

　　“大哥，我从来没有和这样的大人物接触过，人家以前可是大领导，你说我能行吗？和这样的人相处，我该注意些啥呀？”陈鹿兵非常真诚的问道。

　　人都有好为人师的毛病，陈鹿兵的请教声一下子打开了这三个人的话匣子。

　　这个晚上他们从各自的角度分析秦务农这个人的喜好，如何能够让勤务农高兴，把他服侍好，争取留在那里。

　　陈鹿兵把三个人说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

　　“好好干，说不定你还真能留下，我们三个将来就靠你了……”石文昌拍着陈鹿兵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