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把我领带解下来,乖
灯光明亮的楼道里,那照片上的两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薄霜。
徐行细细打量着上面的内容。
良久,他才有些悻悻的说:“秦总……您这是什么癖好呀,怎么把人家姑娘的脸涂的这么恐怖?”
蹦到口腔里的心脏一瞬间令我尝到了一丝紧张过后的血腥味儿。
我好奇的凑近了几步,眯着眼睛一看,果然就见那照片里——只露着半张侧脸的我被签字笔划成了很狼狈的模样,若非不是厌恶极了,恐怕也不会把相纸划地几乎透了底。
刚才匆匆一扫,我只粗略的看到了这照片的下半部分。
可光是那两身眼熟的穿搭,以及他搂着我站得位置,就足以让我在脑海里闪现出当时我们的点点滴滴。
确认那是我们的合照。
心脏渐渐回落。
我听到秦纵轻嗤着说:“看着倒胃口,就顺手划了。”
“我不是已经把这个相框扔了吗?怎么跑到我出差的行李里来了。”
我心尖划过一种久违的细微刺痛。
可更多的,是浓浓的嘲。
懒得再在这种氛围里切割,我转身将菜送回去。
坐立难安的等徐行回来,我见他神色开心,没有半点异常,这才松口气的跟他出去吃饭。
徐行的心情,空前的好。
大概是因为他昨天才刚拿到一笔季度奖金,今天又拿到一笔中介费吧,他觉得他的人生终于从壮志未酬往顺字走了。
一顿饭,他都吃得兴高采烈的。
连带着酒也喝了不老少。
一杯倒的体质硬是喝了一斤的白酒。
拉着我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开心的在春雨里吼叫。
他说:“媳妇儿,人生就是要勇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你看,当初你到我们学校来校招,若不是我足够勇敢,你这么一个大美女,又怎么可能嫁给我?”
“还有我这两天的外快,不都是我主动去争取来的吗?”
“秦纵是谁呀,那可是海城的太子爷,要不是我在他刚调来的第一时间就经常去他面前刷脸,主动毛遂自荐,他怎么可能记得住我,去参加我的婚礼?”
“现在好了,老子他妈成了他的邻居!”
“有了这层关系,还怕咱们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我总能在公司里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的。”
说着,他捧着我的脸狠亲了一口,“说到底,还是你旺我,自从追到你,我感觉我真的什么都特别顺!”
我扶着他险些摔倒。
心中有一连串的苦楚无处可倒,我看着身侧这个事业心极重,却一直热衷于那套职场潜规则的男人,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吹气球时,一个不小心,猛地松手,吸了一大口废气一样,憋得慌。
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将徐行扶上楼。
我强撑着已经断片的徐行吃力的开门。
指纹怎么也验证不成功。
我气得狠狠地攘了一把徐行,再抬手想改用密码时,一只大手斜插过来,先我一步按亮了锁屏。
嘀嘀嘀的输入声不紧不慢的传来。
随着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我眼前弹动。
我闻着身后一点一点将我笼罩其中的冷松香,一直到电子门锁咔嗒一声,提醒“已开锁”,才恍然回神。
一抬头,就见秦纵正混不吝的站在一侧,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密码没换,”他说,“还是我睡你那天的日期。”
“姜甜,”他顺手抓住我僵在锁前的手,十指相扣,轻轻磨搓,“你很怀念我没日没夜操你的日子,是不是?”
“我记得你最喜欢在床上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老公,求求你,干死我’。”
我脸唰地红了。
身体该死的有了反应。
一直到秦纵轻而易举的扯起徐行,拉开门,将他丢在玄关的地毯上,凶狠地掐着我的腰,将我抱坐到鞋柜上,撩我的职业包臀裙,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下贱,用力将他推了推。
秦纵根本不在乎我这些无谓的小动作。
单手轻而易举的钳住我的两只手腕,他高举在头顶,俯身吻住我的同时,就用另只手不住地抚弄我的后脖颈。
长指宛若火蛇。
一点一点摩挲按捏着我的头皮。
一直到我的舌尖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嘬挑搅动,他才终于满意的勾了勾薄唇,松开我的一只手,探向了他的脖间,“把我的领带解下来,乖。”
性感的低哑嗓音顺着我的嘴唇神经一路逆流而上。
烫的我脑仁都发疼。
我的理智在疯狂的拉扯着我的生理反应,企图阻止它的沦陷。
可我的身体实在是太熟悉这个男人了。
哪怕明知道此时此刻,我的老公就躺在我们俩的脚下,可能随时会醒来吐,或是被我们的动作吵醒,可我的手还是犯贱的去解那领带了。
单手解领带。
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
领带被我扯在手里,晃晃悠悠的荡在秦纵的后背上。
秦纵笑得更甚了。
轻轻的在我的唇角啄了啄,他轻赞了一声:“好姑娘。”
便扯过那根领带,往我手腕上绑。
我条件反射的把两只手腕并拢在了一起。
等秦纵一边用膝盖磨我的腿心一边将我双手绑在身后的衣帽架挂钩上时,我才终于在身难自抑间更深的领悟到了自己的可悲和卑贱。
我真是个十足的烂人。
烂到此时此刻,竟然想借着一场强烈的情事来发泄我刚才在路上积攒出来的对徐行的那种苦楚和悲哀。
徐行跟我一样。
不过是资本玩弄在手心里的一颗都不能算是棋子的玩意儿罢了。
若他知道他所谓的好运,其实不过是秦纵为了更刺激更轻易的操他媳妇儿的手段,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是不是还会那样的自视甚高、壮志满酬?
有手习惯性的想要一把扯烂我的衬衫,看我衣衫半遮的浪荡样,我及时的用腿去夹他,带点疲累又带点勾人的斥他,“别弄坏我的衣服,秦爷,我们现在是在偷情。”
“偷情的第一要义,就是不留痕迹。”
“麻烦您只进入我的身体,不进入我的生活。”
秦纵嗤的笑了一声。
手下一个用力,呲啦——
将我的职业衬衫撕成了两半。
有扣子被巨大的力道崩落,弹跳着冲向四面八方。
我看到有一颗扣子溅落在鞋柜上,又砸向了徐行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