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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婚

   没热闹看了。

   那些已经祭拜完的宾客,也纷纷摇头散去。

   沈瑞脱下臂章,对着老爷子遗像叩首三遍,转身离去。

   “你站住!”

   刚出大门,身后便响起李菡的声音:“你在怪我当众扇了你一巴掌?”

   “没有。”沈瑞头也不回答道。

   他两世为人,看事情早已不再浮于表面。

   当年母亲病重,李菡明明对他无情,却二话不说答应跟他结婚,虽然一方面是为了省去自己被逼婚的麻烦。

   另一面,也确实是在帮他。

   这两年李家人视他如猪狗,动辄喝骂嘲讽,只有李菡虽然冷着脸,但却没骂过他一句。

   今天又替他解围。

   沈瑞岂是忘恩负义之人。

   只是他现在心系母亲,只想回医院,根本没心情再谈别的事。

   “你怪我也好,不怪也罢,等爷爷的葬礼办完就去离婚。”李菡冷冷说道,美眸浮起不易察觉的不忍。

   两年前她们各取所需,结为夫妻。

   如今爷爷去了,李家人必容不下沈瑞。

   就算没今天这事,也必会有其他麻烦,不如趁此机会散了。

   对谁都好。

   今天那一巴掌,其实是为了跟奶奶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说离就离?”

   沈瑞转过身,表情淡然,眼神冰冷:“这两年我在李家做牛做马,现在还被当众构谄。”

   “我不想背一辈子骂名,离不离我说了算!”

   “记住,我不是你跟李家的工具。”

   李菡万万没想到沈瑞竟然说这种话,气的俏脸发青,咬牙说道:“你……”

   “真是狗咬吕洞宾。”

   “我本还想离婚时出钱给你母亲治病,现在你一分都别想!”

   话还没说完,沈瑞已抬步离开。

   “沈瑞,你敢走!”李菡俏脸发白,泣不成声。

   可惜,沈瑞像没听到一般,走出大门。

   没有表情的脸上,如释重负。

   他并非真不知感恩,故意为难李菡。

   而是太了解李菡的性格,倔强孤傲,现在没老爷子护着,一旦离婚势必会被李成跟老太太逼迫改嫁。

   到时候惨剧重演。

   这件事,解释了她也不会信。

   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

   李菡怎么想,李家怎么做,他也没心思管。

   所有的心,都已飞到了医院,粘在那思念已久的母亲身上。

   至于李成,来日方长,先让他得瑟几天又何妨!

   ————————————————

   舒州第一人民医院,心内科病房。

   沈瑞一把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正打着吊针,插着心电仪的母亲。

   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抓着枯槁干瘦手,两眼通红:“妈…我来看你了!”

   病痛的折磨,早已让这个从小一个人把他辛苦带大的女人,没了人样。

   这一幕,在他记忆中翻腾了几十年。

   是提醒他奋勇向前的唯一动力。

   如今隔世再见,纵使沈瑞心如古井,也压抑不住心头涌动激荡的情绪。

   “小瑞,妈拖累你了。”冯忆梅攥着儿子的手,憔悴的脸动容,无神的眼里升起担心之色。

   这两年,儿子为了她入赘李家,不知吃了多少苦。

   现在唯一的依靠李老爷子,也离开人世。

   以后的局面,恐怕会更加艰难。

   见他这样,以为是又受了什么委屈。

   若不是想亲手抱上孙子,她早就弃病等死。

   “没有,妈你别这么想。”

   沈瑞知道母亲误会了,连忙把眼泪和情绪憋回去,挤出笑容道:“医生说你只要手术就能康复,我是高兴的。”

   “你不一直想回岭南老家么,等你病好我就带你回去。”

   “一病就是几十万,哪来这么多钱呐。”冯忆梅热泪盈眶,声音哽咽。

   “钱的事你别担心,李菡说了她出。”

   沈瑞不得不撒了个谎:“你负责安心养病,一切有我。”

   “相信你儿子的本事,绝对受不了欺负。”

   李家本就把他当废物,一分钱都不会出。

   对李菡他也没报任何希望。

   不就是一个星期内,搞到三十万么。

   前世他藏品上百亿,这点钱算什么。

   就算此生无名无望,甚至两手空空,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挣到钱让母亲活下去。

   “李菡是个好女孩……你要珍惜啊,早点给我抱个孙子,我就知足了。”冯忆梅闻言露出一丝欣慰。

   沈瑞怕再勾起母亲伤心,让心脏负担更重。

   只能压抑着一腔思念,捡开心的事说。

   母子俩聊了一会,护士便进来制止,让冯忆梅休息。

   看了下时间,才下午三点。

   沈瑞哄着母亲入睡后,跟护士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医院。

   直奔舒州最大的飞霞古玩城。

   在古玩市场捡漏,是他现在能想到最适合自己也是最快捷的唯一办法。

   但愿这时市场还有蒙尘明珠,能解决他眼下的危机。

   怀着揣揣之心,半小时后沈瑞踏进市场大门。

   一圈逛下来,心凉了半截。

   琳琅满目的商品,竟没一件能入他眼的,假货赝品占了9成9,剩下的要么价值低微,要么叫价惊天。

   只能放弃低端摊位,走进旁边装修豪华的店里,一家家看着。

   两小时下来,依然一无所获。

   最后抱着不死心的态度,走进最大的一家名为“临海阁”的店。

   “安小姐,这块由明朝大文士袁宏道亲手镌刻的歙砚,最适合安老爷子这种大家。”刚进门,便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眼神深邃如鹰的中年男子,递出一副砚台。

   接砚台的,是个身高貌美的年轻女人,黑发如瀑。

   五官精致无瑕,浑身上透着一股贵气。

   尤其那双蕴星纳月的灵动双眼,说不出的迷人。

   衣着妆容,都不夸张。

   但手上戴的那枚江诗丹顿OVERSEAS纵横四海女表,就是200万起步。

   不少人正围在女人身边,目光火热,啧啧称赞。

   “钟总,我代爷爷谢谢你割让心头好,开个价吧。”女人声音温柔知性,让人如沐春风。

   “该是我谢谢安老一直照顾我生意才对,这个砚台我五百九十五万拍回来的,作个整六百万吧。”钟老板面带恭敬,客气道。

   “这个情我记下了。”美女大方一笑,准备掏卡付账。

   就在这时,沈瑞的声音在门口淡淡响起:“砚贵有名,身价倍增!”

   “一品歙砚,若没有袁宏道的字,也就值个万把块钱。”

   “敢叫六百万,也不怕撑坏了胃?”

第3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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