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宴会
皇宫大殿之中是一片喧嚣，群臣和他们的家眷都已经到齐了，宴会正式开始了。
念清懿全程跟在念忠后面，为了这次宴会，洛文兰为她置办了不少衣服。今日穿的便是洛文兰精心挑选出来的蓝衣襦裙，是近来京城新兴起的新样式，衬得念清懿那张如玉般精致的面庞更加出尘，加上她举止温雅，气质不凡，倒是让大殿里不少群臣家眷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是念府家的小姐？”一位老臣疑惑着仔细端详了下念清懿。
“这般出尘的孩子我怎一点印象都没有。”
念清懿没重生之前由于受到念清悦的怂恿和恐吓加上她本身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很少参加活动，所以京城里大多数人对念府大小姐没什么形象。
但是这次她身上那出奇的气质和不俗的长相，倒是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是莫靖严在看见念清懿那一刹那也不由得被她惊艳到了。
念清懿神色复杂的望向殿中的人，这殿中的一切在她眼里看来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上一辈子莫靖严为了登上皇位让不少的贤臣都死于争储的那场斗争中，那时的她只沉浸在莫靖严的甜言蜜语中，只觉得是那些大臣惹怒了莫靖严，却从未想过，她一直以为的枕边人是那般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念清懿抬起眸子，注意到了刚刚莫靖严的眼神。她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忍着心头涌起的恶心，稳重有礼的一一向众人敬礼。
“懿儿拜见皇上，祝皇上万福金安。”
“好了念丫头，快快起来。”皇帝端坐在皇椅上爽朗一笑，率性的招呼念清懿起来。
“许久不见，念丫头身上的气质倒是更加脱凡不俗了，变得沉稳了不少。”皇帝啧啧称赞，距离他们上一次相见之时，念清懿还是一个略带聪敏的孩子。这才过去几年的时间，正念家的丫头出落的是更加优秀了。
念清懿抿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懿儿多谢皇上夸奖。”
“快快落座吧，宴会就要开始了。”
“是。”念忠带着念清懿到将军府该坐下的地方，观赏宴会的表演。
念清懿在行走之时，一直察觉到有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她佯装不经意的抬头，便于莫靖淮对上的眼神。想起那日他在望星楼莫名其妙对自己说的话，念清懿想，这四皇子莫不是对自己起了什么不好的念头吧。
但是，念清懿毕竟是已经活过一世的人，而且在上一辈子，莫靖淮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所以面对他的注视，念清懿但是丝毫不慌张，反而镇定自若地朝他俯了俯身，便算是向他打了招呼。
莫靖淮笑着点头，算是回应。
莫靖严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侧身询问莫靖淮，“四弟，你与链家的大小姐很熟吗？我看她刚刚好像是在和你打招呼。”
莫靖淮挑唇一笑，“倒不是很熟，就是那日在望星楼偶然遇见多说了几句话，算是有所交集。”
莫靖严探究的看着莫靖淮，“你什么时候在望星楼遇见的她，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莫靖淮毫不在意莫靖严探究的眼神，云淡风轻的摇着扇子，“就是那日在望星楼，我偶然出去的那会儿，我注意到念大小姐就在我们对面的包厢，想着她那日在念府那般镇定自若的模样，想来应该是位聪明的可人便起了想要交谈的念头。”
“况且……”莫靖淮偷偷靠近莫靖严。
“那念大小姐生的如此貌美，天底下哪个男人不爱美人，加入加上那念大小姐如此聪敏灵巧，皇弟我自然是抵挡不住她的魅力啦。”
莫靖淮笑得轻佻，平生添了一抹暧昧的因子。莫靖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那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其实你随随便便能够讨论的对象，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要是让父皇听到了少不得又要挨一顿揍。”
“我又不是傻子，我这是相信皇兄才和皇兄说的，要是别人我才不说这个话呢，况且说了美人虽美，有的却是淬了毒，我只敢在远处观望，可不敢亵玩。”
莫靖淮毫不在意莫靖严的训斥，如玉般英俊的面庞望向念清懿时，墨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说出的话仿佛意有所指。
进宴会的人来的都差不多了，皇帝让身边侍候的太监让人把酒菜端上来，开始了歌舞表演。
“朕这一次举办宴会，就是为了庆祝咱们的塞北大战大获全胜，朕要深深感激为塞北热血奋战的战士们，朕敬你们一杯。”皇上举起酒杯向大殿西北方向那一群身着盔甲的战士们示意。
战士们跪坐着，动作一致的举起酒杯，声音整齐，“多谢皇上。”
念清懿注意到那群战士最前端的那位身着银色盔甲，一头墨发被他高高束起，面容刀刻般俊秀，不同于京城中贵公子的那种儒雅的帅气，那位男子的眉眼蕴含着塞北的豪气和锐利。
念清懿记得他，上一世莫靖淮能够包揽那么多兵权，有很大原因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相助，念清懿能记得他也是因为他那出色的长相，在塞北大战获胜后波动了京里不少贵女们的心澜，还有一个原因是…
念清懿的眸子一暗，那时她遭人暗算下了药就要控制不住时，看见了他的身影。不自觉的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如若不是那一晚，她也不会与莫靖严发生关系，她的孩子到最后也不会死的那般凄惨！那是她天真稚嫩结束之时痛苦之源，所以念清懿才会将他记得如此清楚。
想起往事不堪的回忆，念清懿便觉得胸口十分沉闷，她咬紧牙关，漆黑的眸子里正在酝酿着风云。
念忠注意到自从皇帝说话之后念清懿便没再说话，目光略带担忧，疑惑的问道：“懿儿，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
念清懿从上辈子的回忆中回过神，下意识的摇头，对念忠安抚的勾起一抹微笑，“没事父亲，我刚刚就是在想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