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请安（3）

　　不过她最近才让祖母对她有一丝改观，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往后退了一步，回到平日庶女站的位置上静静待着。

　　“已经不疼了。”顾泛秋笑道。

　　不同往日直接扑进老祖宗怀里撒娇，她一坐下，就摆手让玉珠过来，从玉珠手里拿过包裹一边拆开一边道：“祖母的腿受不得寒，泛秋连夜为祖母制了一对护膝，里面还填了驱寒的药包。”

　　儿孙惦记自己，老祖宗自然是欢喜，她接过手里的药包细细闻了闻，果真有一股清淡的艾草香味。

　　“有心了。”她道。

　　“就是你这丫头，这针线活儿怎么跟脚做出来似的？”护膝上的针脚还算紧凑，就是不那么争气，老祖宗言语中虽是批判，脸上笑意却不减，“你娘的绣活儿是顶好的，这块叫她多教教你。”

　　顾泛秋点点头应下。

　　她的女红确实做得不好，上辈子嫁入相府之后，她曾有一个孩子，在期待那孩子降生的时候做了不少小衣服褂子，针线活自是长进了，只是这护膝确实是这两日赶制出来的，难免会粗糙一些。

　　也幸而如此，若不然真拿出一对针脚紧凑整齐的护膝，说不定还会被怀疑是他人代替为之。

　　“罢了，我这也没什么事儿，你们就先回去吧。”又跟两个孙女说了会儿话，老祖宗面露疲乏。

　　顾泛秋便起身，“那孙女先回去，等明日再来。”

　　顾泛秋出了屋子，顾思夏紧跟其后。

　　等她快出院子的时候，顾思夏快步行至身侧，“二姐姐留步！”

　　顾泛秋驻足，顾思夏双加酡红，站在她面前微微喘息。

　　“怎么了？”

　　顾思夏没料到她真的会停下来，按照她这嫡二姐的脾气，不是应该加快速度把她甩在脑后吗？

　　短短一瞬的愣神，顾思夏满脸歉意道：“二姐姐，元宵那日多有得罪，都是我的不是，希望二姐姐不要往心里去……”

　　就这？

　　“无妨，我并没往心里去，四妹也不用往心里去。”顾泛秋心中冷笑，眼中清明如常，“还有别的事吗？”

　　顾思夏呆呆摇头，看顾泛秋转身离去，她突然觉得，这个嫡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太一样。

　　顾思夏在原地站了片刻，蓦地低头紧紧扣住手腕的玉镯，可那又如何？

　　她也不是以前她了，不是吗？

　　如今她有空间和灵泉在手，总能搏些名堂出来，她身份虽不如嫡姐姐，可若凡是细心仔细着来，也未必会比嫡姐差。

　　明明都是爹的女儿，就因为她不是从嫡母的肚子出来的，难道就该一生卑微度日吗。

　　如今老天给了她逆天改命的机会，她就不能错过。

　　嫡小姐有的，她庶出的小姐未必就不行。

　　想清楚一切，顾思夏深呼一口气，步子一转，往生母宋姨娘院里走去。

　　“头两日庄子上送了十几条活奔乱跳的鳜鱼到府上，咱们桃园也分得一条，小厨房用水桶养着了，鳜鱼味甘、补气血，等回去奴婢给小姐熬鱼肉粥好不好？”

　　一路上玉珠叽叽喳喳，顾泛秋大多都是含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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