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柳氏

　　听她说起早膳，顾泛秋摇摇头，“早膳去母亲那里去吃吧。”

　　玉珠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一路走来根本就不是回桃园的路，而是去大夫人永康院的路。

　　顾泛秋说完，脚下步子不由得加快。

　　并不如因为她饿，只是因为，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证实一件事情。

　　永康院是当家主母的院落，平日里顾侯爷也时长在这边歇息，要比顾泛秋的桃园大许多，下人们也多了十来人。

　　下人们正在处理积雪融化的积水，见顾泛秋过来，纷纷起身行礼，“见过二小姐。”

　　顾泛秋点头，直奔正厅，她母亲是当家主母，掌控府中中馈本就不易，她母亲又求得体，操的心也就更多了。

　　正厅丫头正在布膳，柳氏坐在桌边翻看账本，那如远山一般的眉轻轻蹙起，似是被事烦心的模样。

　　“娘！”顾泛秋一进屋，就往柳氏怀里扑去。

　　她知道，谁都可能嫌她，唯独她娘不会。

　　柳氏放下账本，轻轻拍打怀里女儿的脊背，满眼慈爱，“你这丫头愈发没个正经。”

　　“娘，怎么这么早就在看账本？”顾泛秋可劲儿撒娇，“丫头们都已经备好早膳了，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桌上一碟水晶虾饺，一碟马蹄脆酥糕，还有一盅粥。

　　母亲一向节俭，吃穿用度向来都是够用就好，极少有铺张的时候。

　　柳氏照顾女儿坐下，自己从丫鬟手里取过碗盛粥。

　　顾泛秋就在一边伸长看着，见那瓷盅里的粥呈焦糖色，搅动中还能看见煮烂的红豆和薏米，她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还没吃的吧？”柳氏把粥递给女儿，见女儿小鸡啄米点点头，她轻笑道：“听说你去老祖宗请安去了？”

　　顾泛秋点头，如实答来，“禁足一个月没去给祖母请安，虽事出有因，但也怕祖母怪罪。”

　　柳氏本来因为宋姨娘那对母女最近太过活跃而担忧，这会儿见女儿懂事，心里稍稍松了一些，“娘看你是愈发的懂事了。”

　　她嘴角噙笑，给顾泛秋夹了一块水晶虾饺，还没放进碗里，就看见女儿小嘴一张，直接衔着虾饺吃了去，偏生她吃完还拿那种湿润求饶的眼神看她。

　　柳氏被气笑了，“看看，才夸过你，就这般孩子气。”

　　“娘也吃！”顾泛秋自作主张给柳氏盛了粥，又把柳氏面前的小碟子堆满虾饺才甘心，“虾饺好吃，娘也尝尝！”

　　罢了，总归女儿还小，她在多费心心思教教就是了。

　　柳氏轻叹一声，也不好抹了女儿的面子，拿起筷子细嚼慢咽用起膳来。

　　柳氏平日操心地方多，一忙碌起来吃饭也顾不上，今日有顾泛秋在旁作陪，倒比平日用得多了些。

　　等吃的差不多了，丫鬟把碗碟收走，顾泛秋让玉珠到门口守着，屋里只留柳氏的陪嫁心腹文鸢伺候。

　　顾泛秋是放心文鸢的，她拉着柳氏的手，摇晃着撒娇道：“娘，我香料快用完了，府上什么时候出去采买？能不都给我捎点回来？”

　　她一脸期待。

　　柳氏知道女儿平日喜欢捣鼓香料，她是柳家独女，却没能继承制香，好在生个女儿得到了衣钵，但是柳家没落以后，柳氏就严令禁止顾泛秋再捣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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