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败家子佳酿
“少爷！少爷！等等小的！”
曹旭一边琢磨发酵酒的做法，一边走路，都忘了自己的随从。
林三儿扛着个布袋，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少爷，千两金用不完呐，小的给您带回来了。”林三儿一脸笑嘻嘻，布袋子里头，看样子还剩一半。
曹旭隐隐察觉，林三儿的胸兜有点儿鼓囊，想必是趁机暗藏了点儿自己的金子。
他懒得计较，接过布袋掂量掂量后，便从中抓瓜子般，抓了一把，塞进林三儿手里：
“好，办事得力，赏你的。”
林三儿整个懵逼，旋即兴奋若狂：
“谢少爷！谢少爷！”
“三儿，你多带些人，帮本少爷买点儿东西去。”
“葡萄、山楂、青梅、香蕉、苹果，糯米，有多少就买多少回来。”
“还有水缸，给我买一千个回来。”
“啊？”林三儿一脸懵。
吩咐罢，曹旭也懒得再搭理他，自顾回了侯府。
果皮一般自带酵母，加了糖后便能自起发酵作用。
想提高果酒度数，就要用到蒸馏法。
曹旭将自家侯府后院，直接开辟成酿酒厂，上千个水缸装满了烧开的开水。
果子经过处理，投入缸内，静等发酵。
折腾了将近半个月，成吨的果子在发酵后经过蒸馏，便成了垃圾。
林三儿实在不忍心这么多昂贵的水果，就这么扔了。
一个忍不住，他捏起一颗待扔的山楂，递到嘴里。
本以为自己会中毒而死，殊料山楂进嘴的刹那，浓郁的酒香弥漫口腔。
山楂的酸早已被泡出了七八成，酸甜可口的糯感果肉，让林三儿瞬间开启新世界的大门！
“哇！少爷！这自带酒香的山楂！好吃极了！”林三儿嚷嚷开来。
曹旭正忙着指挥下人，蒸馏出高纯度的曲酒，闻声便是一脸嫌弃：
“都是渣渣，赶紧都给我扔了，占地方。”
“少爷啊，这可是好东西啊，好吃极了，怎么能就这么扔了……”
曹旭眼看着就要发作，林三儿再不敢多说一句，赶忙带人来将果渣都打包带出府去。
随着最后一缸蒸馏完毕，曹旭兴奋道：
“大功告成！”
数吨果子，经过发酵蒸馏，仅产出三四百斤自制佳酿，曹旭十分满意。
这些不是拿来喝的，而是拿来当酵母。
后续再自酿果酒时，加入些酵母，不必再费力蒸馏，都能发酵出度数稍高的果酒来。
“林三儿！再去给我买些水果来！”
曹旭美滋滋欣赏一通自己的三缸成果，便回房小憩去。
老曹送世交和未来儿媳回抚州，这刚回到府上，便闻到酒香竟飘荡到了侯府门口。
沿着酒香来到后院，后院的一片狼藉，叫老曹整个惊呆。
“好家伙，我儿这是在酿酒？”
迈步走到一缸旁，开盖，瓢子舀起些酒，送入口中。
浓郁的酒香，瞬间在口中迸发，大脑也随着酒气而飘飘然起来。
“嚯！香呐！”
老曹登时醉红了脸，又舀了一瓢，做贼似的小跑回堂厅。
悠哉沉醉起来，沉稳了一辈子，老曹从未如此飘飘然过。
“叫账房掌事过来。”
作为商人，老曹敏锐闻到财富的味道。
账房掌事一到，老曹便迫不及待：
“快收购一家酒铺去，我儿要闯事业了。”
掌事一脸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吩咐干活去。
再一寻思，不行，他太了解自己儿子了，酿出如此醇香的酒，定是拿来自己逍遥的。
做老爹的，得再帮他一把才行。
“掌事，慢着！”
“今日便给我拿下一间酒铺！”
“再叫几个府卫过来！”
……
民乐街，江州城最繁华的主干道。
老曹走在马车前，马车上载着三大缸佳酿。
他一脸风风火火，红光满面。
“曹家酒铺开张啦！”
“我儿亲手酿制的佳酿！”
“不好喝不要钱！”
随着老曹一声吆喝，喜欢找乐子的百姓，纷纷好奇起来。
“曹老板，您说您儿子会酿酒？哈哈，咱咋不信喃？”
“就是，那败家子儿除了会花您的钱，还会酿酒？咋可能嘛！”
“要真是那败家子酿的酒，谁敢喝啊？不怕被毒死？”
“哈哈哈！”
老曹也不计较，依旧红光满面道：
“可以先尝后买呀，尝了，知道滋味儿了，老曹我包你们飘飘欲仙！欲罢不能！哈哈哈！”
一听可以先尝后买，几个勇士笑嘻嘻走上前来：
“好啊，先给咱尝一口！”
老曹当即喜笑开来，招呼府卫拿出竹杯，舀起酒，装满杯。
就在酒缸盖子掀开的刹那，飘荡出来的酒香，便叫围观的惊呼起来：
“哇！好香哪！又香又甜，给咱也尝一口！”
“咱也尝尝！”
一勇士接过竹杯，递到鼻下，深深一嗅，登时被香气惊大了眼。
旋即小酌一口。
酒香迸散于口腔，热甜的滋味，顿时灌满全身，整个身子都如飘荡起来般。
“哇！真是好酒！给我来一斤！”
顺利开张，老曹开心的不行。
这可是他那败家儿亲手酿的酒，而今果然叫人赏识，这比挣钱还高兴呐！
“百钱一斤！今儿就图个开心！图个痛快！”
这么便宜的价格，百姓瞬间沸腾，纷纷叫嚷开来。
“给我来八两！”
“我要两斤！”
不出半柱香功夫，近四百斤佳酿售卖一空。
而马车里，四百两碎银散落里头，老曹兴奋的要立刻回府，告诉乖儿这个好消息。
然而百姓不给他走，叫嚷着还要买酒。
“第一天开张就这点儿？我还要买啊！”
“再给我来半斤啊！这都不够我两顿！”
老曹笑开怀道：
“明儿还有！明儿还有！哈哈哈！”
……
曹旭小憩醒来，迷迷瞪瞪的来到院子。
嗯？我的酵母呢？
“我嚓！谁偷了我的酵母！”曹旭炸了。
“儿啊！儿啊！好消息！”
暴怒当头之际，老曹兴奋回来：
“你酿的酒！老爹我给你卖光了！不出一炷香功夫！就被抢完了！”
“拢共卖了四百两银子！哈哈哈！”
闻声，曹旭心头咯噔一声，那可是他半个月来，一滴一滴，辛苦蒸馏出来的酵母！
“你？给我？卖完了？”曹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昂！一滴不剩！”老曹仍旧兴奋。
曹旭的心，碎裂一地。
“咣咣咣！”
“曹老爷！曹老板！开门呐！我们要买酒！”
此时，侯府外头，叫嚷着要买酒的，竟将整个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叫嚷声都传到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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