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

　　符小小认真地给付莲霁擦完脸上的脏污之后，肚子很是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有些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发愁地对着自己的肚子说，“你怎么就饿了？”

　　虽然明明很困苦的样子，但是符小小用这语气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好笑又心疼。

　　付莲霁虽然还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动弹不得，但是好歹也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他问道，“我当年不是把你送到庄子里，让庄子里的大娘养着你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然而这里并不是付莲霁送符小小去的庄子，而是他第一次见到符小小和符小小爷爷的地方。

　　符小小嘟囔着嘴说，“她对我不好，我就跑了。”

　　符小小虽然是付莲霁送到庄子里的，但是庄子里的人对于符小小这么一个小孩子也没有多少优待，因为他们知道符小小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转天付莲霁就会把这么个人全部忘记，然后再也想不起来，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要善待符小小的心。

　　所以没等符小小在庄子里呆几天，她就被人指使着干活，如果干不好还没有饭吃，甚至她睡觉的地方都是牛棚，比她在街上当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付莲霁皱了一下眉，也没有多想就把这其中的关节给想明白了。

　　付家在京城的庄子虽然姓付，但是专户的人却未必都不把自己当作付家人，在加上符莲霁一年倒头也去不了几次庄户上查看，而庄户上的口粮和税收又是限定好的，所以多了付小小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他们拒绝不了，只能不情不愿地收留，所以自然不会对符小小这么一个小姑娘上心。

　　想到这里，付莲霁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的错，我既然答应了你祖父，要给你一口饭吃，就该记挂着你的。”

　　符小小没想到付莲霁居然这么认真地和自己道歉，连忙说道，“你答应了我祖父要给我取名字，你取了；你答应我祖父要给我一口饭吃，也给了；你甚至还帮我祖父打了一副棺材，让他入土为安，你对我已经是大恩了。我不能因为别人对我不好，就觉得你没有对我上心，就记仇，我祖父说过，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

　　付莲霁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才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了？”

　　这是付莲霁最想问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虽然是被打得几近昏迷，但是却能够感觉到自己到了哪里，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什么人，他听到了符小小装神弄鬼的声音，也大致猜到了符小小是一路跟着他到乱葬岗的。

　　符小小说，“不是冒着生命危险，我只是听说付家有难，所以天天守在天牢旁边，想看看我能不能见你一面，好好谢谢你，结果却看到那些狱卒夜半偷偷把你运出城门，扔到乱葬岗，我是用力气把你从乱葬岗推回来的，不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回来的。你看，我又没被打。”

　　说着符小小就扒拉了自己的袖子，给他看自己白嫩却又十分细小的手臂。

　　这是一个稚气地近乎天真的小女孩的做法，却无端让付莲霁觉得心中一暖——虽然进入天牢之后，日日听到有人背叛付家，从前交好的故友似乎也开始说付莲霁的坏话了，而且说的还挺热闹，都传到天牢里去了。

　　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是真心对自己的。

　　即便她能做的不多，却也还是把自己从乱葬岗里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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