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躲过一劫
世上之物大多具有阴阳两面,韩宋的京城也不例外。
放眼望去,飞檐碧瓦,鳞次栉比的楼阁沐浴在冬天的阳光下,大街用平整的青石板铺成,两侧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店铺。
但在这软红十丈的城池南方的某处,却有着一座秘密牢狱。
牢狱的走廊是十分晦暗的,只有那每隔十步的鲛人油灯散发出的暗光,但也晕沉沉的,没有阳光那般温暖。
两名看上去像是狱卒的人缓缓走在其中,对于这座牢狱中的那些血迹与哀嚎他们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但他们把此前绑眼用的黑布系在了口鼻前,毕竟这牢狱中古怪的味道还是很令人反胃的,他们也不是经常来这。
左边的人十指交叉,负于头后,看着很是玩世不恭,就差叼个草根了。右边的有点裹着腰,眼睛时不时的看看两边,提着个灯笼,上书三字:
镇抚司!
两个锦衣卫缓缓向前走着,不一会就到了朱隶牢前。
两人就在那站着,也不说话,似乎在确认什么。
左边的锦衣卫用肘捅了捅右边的,瞅着狱中躺着的朱隶,嘀咕道:
“你瞧吧,我就说,燕王啊,就是死了。”
“你莫吓我!”
“啧,你不信?那便进去探探鼻息。”
张山一脸信誓旦旦,李肆只好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钥匙,却突然停下,死皱着眉头,看向前者。
“燕王爷没死怎么办,若死了,诈尸了怎么办?”
“嘁,素闻燕王与将士同甘共苦,并且爱民如子,若没死,杀了我等他也是个死,何况我等无辜,到时跪地求饶,自然不会被迁怒,若诈尸……你可见过诈尸?去去去,你不开我开。”
张山一巴掌打掉了李肆手上的钥匙,弯腰捡起,斜睨着李肆,鄙夷道。
咔嚓咔嚓
钥匙在锁中转了转,牢门便开了。
朱隶表面上稳如老狗,实际上慌得一批,但他没法做什么,真咔嚓了这俩人,那也是个死,不如信一把原主的武功。
张山缓步走到朱隶身旁,有些战栗,嘴上说是一回事,真那么做是另一回事。
收淮南、复齐鲁,护国家、却北元。
这样的成就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足以令人标榜青史,可这些成就却都落在了一个人身上,这种压迫感是难以喻言的。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总不能拉下脸来说自己也怕吧?就李肆那个鬼样子,自己不做,他也不敢啊!
你不敢我不敢,那怎么跟指挥使大人交代?张山一咬牙,哆嗦着把食指伸到朱隶鼻下……
“欸!果真死了,你看吧,我就说……”
“等等!没了鼻息,且探探他的脉搏。”
张山看着李肆凝重的表情,嘴角一抽,合着你就皱皱眉头,动动嘴皮,危险活都得我干呗?
“得,我探”张山只好再去探朱棣的脉搏,嘴里还嘟囔着:“瞧你吓得那样!”
也得亏原主的武功高强,敛息后常人连脉搏都探不出来。朱隶心中暗喜,张山则得意洋洋的跟李肆炫耀自己猜测的准确度,顺带鄙夷对方的胆小。
如此,皆大欢喜。
但太孙韩赟却欢喜不起来。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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