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不像病人的病人
走廊内，李恺突然一把挣脱开韩冬青。
手指按刀盯着身旁的病房。
“谁？！”
“滚出来！”
韩冬青反应过来，也是一脸警惕看向病房，莫不是还有怪物躲在里面，又或者是“敌人”！
“别杀我，我是医生。”
门被一脚踹开，洁白的病房里空无一人，但李恺却一眼发现藏在其中一张病床下的人影。
简单询问几句，李恺按刀的手指松开：“别躲了，出来吧，外面安全了。”
床底下探出一颗脑袋：“安全了？”
韩冬青上前一步，将那人从床底拖出。
一股怪味弥漫，韩冬青轻轻一嗅，眉头一皱。
李恺也瞧见了那人湿润的裤裆：“你是这里的医生？”
赵仪抬头：“我是，我是负责这一层的主治医生。”
李恺不愿意听他说太多，单刀直入：“你们负责人在哪？”
思考一阵，赵仪才说道：“今天值班的是副院长，应该在他办公室吧。”
“带我去找他。”
不多时，赵仪带着两人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
“这就是了。”
李恺没有犹豫，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
门内，一个老者坐在椅子上，轻轻抚摸手中的相框。
“李副院长是吧，我是稽查司第一特别行动组的人。”
李恺拿出证件，表明了明面上的身份，而他真实的身份是猎魔人地字纵队队长。
老者听见声音，连忙起身：“你好，鄙人李春来。”
李春来抬头，微微打量一眼李恺，随即低头撇了一眼李恺腰间的长刀，愈发战战兢兢。
“李副院长坐吧，我有些话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李春来点头连连：“李队长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微微点头，李恺开口：“最近你们医院有发生什么奇怪，或者不对劲的现象发生吗？”
“嗯，奇怪的事情。”
李春来仔细思索片刻后，缓缓摇头：“这阵子和以往都一样，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倒是今天突然就...对了，精神病院根本就没有钟，可今天一阵奇怪的钟声响起，那些怪物就冲进来了。”
“我们这的医生护士都有伤亡，保安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死了很多人。”
“要不是我刚好在办公室的窗边看，我根本不敢相信会有这种怪物。”
没有从李春来口中问出什么东西，李恺依旧平静，这种事情只不过是例行问答。
他从没有指望过这些普通人能发现什么，就连他们猎魔人有专业的人员和仪器都不能每次准确的判断出裂缝出现的蛛丝马迹，这些普通人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一番问话之后，李恺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文件，放在李春来面前。
文件上醒目的保密文件映入眼帘。
“我们是官方主管今天类似事件的执法机构，为了避免造成恐慌，不可避免的要进行保密，你要理解。”
李春来短暂的失神后点头：“我签。”
他明白根本无法与面前的暴力机器谈条件，尤其是这种根本无法妥协的事情。
扫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院长露出苦笑，今天在场的人都不能在透漏有关所见所闻的半个字。
哪怕是骨肉至亲也要隐瞒。
李恺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轻轻开口：“今天发生的事情带给你们的恐惧和困惑，或许今后都无法与人倾述，但我告诉你。”
“怪物出现七年了！七年来，我带的人每年都会换上一批，最小的甚至还未成年，他们的归宿是什么，我想你应该猜的到，我们为的正是普通人能够安心过日子，请李院长理解。”
李春来点头，如他所说，他们只是隐瞒今天的事情，承受的不过是不能与人倾述的痛苦。
而李恺和他的队员，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没有再说话，李春来提笔签字。
“多谢院长配合，我会尽快安排人修复这里，以及死伤者的抚恤很快就会发下来。”
“但前提是，你们把今天的事情拦在肚子里。”
说罢，李恺起身打算离开。
李春来刚刚松开笔，便看见去而复返的李恺。
“李院长，那个301的年轻病人，你知道么？”
推了推眼镜，虽然不知道李恺问这做什么，但李春来依旧知无不言。
“301的年轻病人，说的应该是丁凌吧，他是我之前的病人，现在已移交给赵仪赵医生了。”
“这个年轻人我印象很深，在这里待了七年，而且只用了一年就自学考上了大学。”
“如果不是进来了，应该也是个天才少年吧。”
李春来絮絮叨叨了很久，但李恺却是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
“丁凌、在这待了七年、智商很高、给人的印象是最不像精神病的病人。”
走出办公室，李恺若有所思：“走之前悄悄去把丁凌的资料带走。”
韩冬青不理解：“不过就是一个精神病人，值得你这么重视么？”
停下脚步，李恺转身看向韩冬青。
“你知道一个S级的异能者代表什么吗，他代表着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如果这种人不能掌握在我们手中，而是被创世教吸纳或者落入一些有心人手里，其威胁远大于一头S级的怪物。”
“这么严重？”韩冬青皱眉，虽然不太理解韩冬青的话，但关于创世教的可怕他还是了解一些。
“一个S级的人类异能者，破坏性远比一头S级怪物大，想象一下一头能够混进人类之中的S级怪物，毁掉一座城后转移到另一座城。”
韩冬青听得头皮发麻，那简直是人类的末日。
李恺继续开口：“我猜你一定没有找到半点关于【神龙赐剑】的线索。”
“嗯。”
韩冬青有些失落：“确实没有半点线索，不止是这家精神病院，就连周围我都有查过，根本没有半点异能的痕迹。”
随即，韩冬青追问：“你就这么相信那个年轻病人就是你要找的S级？”
李恺沉吟片刻：“我不确定，这是我的直觉，但不管是不是，不能给创世教或者别有用心的人半点机会。”
“S级的事情我会向上级报告，不能有其他人再知道了。”
走出济仁精神病院，水滴落在李恺头顶。
“乌云密布，压的喘不过气，像极了我们现在的处境。”
韩冬青作为李恺多年的下属，自然听懂了其中的含义：“真的有这么严重了么？”
李恺伸手接住雨滴：“暗世界裂缝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级别越来越高，或许不久的将来，全民皆兵也不一定。”
韩冬青身躯微微一抖，事情真的快到这个地步了？
李恺单手握刀走在前：“哼，真到那天，我李恺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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