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熟人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地上,导员正一脸惊恐的掐我的人中。见我醒了,她如释重负,连忙询问我:“你没事吧?”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此时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了。她连忙将我扶到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那种眩晕和不适感才消失。“李萱怎么死的?尸体在哪里发现的?”我问道。“唉……”导员叹了口气,说道:“在学校背后的草地里。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现在交由法医处理,死亡原因还在调查。但是据说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口,有可能是内伤导致的。”
我点点头,但是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开始疑惑起来。“老师,你去过现场吗?”我问道。“当然,毕竟你们都是我手底下的学生,无论如何我都会去看看的。”她十分肯定的回答道。“老师,李萱身上有什么伤口吗?她是怎么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我继续问道。我听见她沉沉的叹了口气,紧接着对我说道:“徐涵,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但是毕竟人已经……还是要节哀啊……”我知道她是好心,但是我现在急切的想知道结果。“老师,你就告诉我吧,让我多了解一点,我心里能舒服一些。”听到这话,她点了点头,对我说:“我当时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不过听那些警察说,她身上很干净,没有任何伤口,尸体应该也是在死后被人运过去的,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听到这话,我如释重负。此时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那个死掉的人极有可能根本不是李萱。因为之前李萱来“电梯”救我的时候,曾经把一个假李萱从楼上踹了下去,现在学校发现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替死鬼。
那么如果李萱没死,她到哪儿去了呢?那个替死鬼明明就死在宿舍楼下,为什么又会被运到那么远的地方?运尸体的人,又是谁呢?解决了一个疑团,却又有接二连三的疑团出现,看来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光凭我一个人的瞎猜是不够的。不过既然李萱的死亡存疑,我从心里更愿意相信她根本就没死,我也就欣然接受了导员休学的请求。
其实接受这个请求主要是两个方面,其一,在学校实在是太过危险,除了李萱,任何人都有可能害我,之前就是李萱的室友搞的鬼,说不定哪天我的室友也会从背后捅我一刀。出去以后,亲人在身边,我能更安全一点;其二,我也不想再给学校添麻烦了。这次勉勉强强能糊弄过去,如果再有第二次“电梯”,学校里无缘无故出现杂七杂八的尸体,恐怕我就不是休学这么简单了。
和导员说好,她又安慰了我一番,然而我完全没有听进去。她说已经给我家里打了电话,明天就会有人来接我,让我今晚先回去收拾东西。我答应了,随即就回了宿舍。出门之前,我又回头看了办公室一眼,已经快要十点了,整层楼只有她的办公室还亮着。我叹了口气,“遇到我这样的学生,也是一种不幸吧。”莫名的,我竟然为之前的那些事情而感到内疚。不幸的人不仅自身不幸,还会共情他人的不幸。我不再思考,径直走回了宿舍。
一夜睡的很不安稳,醒醒睡睡好多次,不仅头晕,而且还有接连不断的噩梦。睁眼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昨晚并没有开始收拾,抬头环视宿舍,室友已经不在了,于是我也起床洗漱,准备开始收拾东西。
又过了两个小时,导员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我的家人已经到校门口了。我说了句谢谢,背着包就走了出去。宿舍好多东西我都没有带,一些有用的我就放在宿舍,给室友写了张纸条,告诉他们想用就用,不用就扔了算了。还有很多没用的东西,我都装进了行李箱,顺手就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以前的我是个很恋旧的人,什么都不舍得扔,但是这次一摔仿佛让我想开了,有一些东西留着只会徒增烦恼,早一点丢掉,自己也会舒服一点。
宿舍离校门大概有一公里的距离,我走走停停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昨天一天仿佛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勉强才没让自己在半路晕倒。好不容易到了校门,正前方一辆半长面包,外面站着三个人,正在四处张望。
我没当回事,以为是来找人的,就闷头继续往前走。可是刚刚走到面包旁,正准备继续往前的时候,突然被一只胳膊拦住,一个声音传来:“诶,往哪儿去啊?”我一愣,心中想的事情被人打扰,顺势就像发脾气,可是扭过头看到那个人的脸,又觉得有点熟悉。那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青年,脸上棱角分明,浓眉大眼,一脸正气。他拦我的胳膊十分有力,肌肉块很大,一看就是练家子。虽然如此,但是这个人并不算壮,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你……”我本来是想发脾气的,但是看他有一点熟悉,又突然想不起来,于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看吧,人家都不记得你了。”旁边一个女生走过来对那个人说道。这个女生说话的声音我也十分熟悉,但是人我完全不认识。她大概一米七的个子,梳着一个马尾辫,穿着一件非常朴素的白T恤,下面是一件牛仔裤,身材很好,看起来经常锻炼,很健康。那个男子并没有因为这句揶揄而生气,而是非常认真的说道:“别闹,让他慢慢想,我相信他会想起来的。”
我尴尬的挠挠头,心里非常不好意思。但是我总不能对他说“对不起,我前天刚刚从楼上跳下来,所以脑子不太好使,所以记不起来你”吧?于是没办法,我只能用力的从并不好使的脑子里面挤信息。可能是因为最近事情比较多,我的思绪总在进行的一半时被打乱,所以努力了好几次也完全没有头绪。
那男子见我半天没有反应,于是说道:“这样吧,我给你点提示,我姓白。”白?我心中咯噔一下,我身边姓白的人可太少了。“白?白子成?你是子成吗?”我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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